五姑娘领着翁青柠在丫鬟的带路下,说说笑笑地终于到了新房。
推开房门翁青柠不禁眼眸有些酸涩,深吸了一口房内的熏香心下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这屋子比前世傅景行的新房可宽敞得多,虽没有过多的奢华气派,但里里外外收拾得分外用心。
傅家是寒门,她嫁过去那会儿傅景行还是一介白身,一家人住的屋子不过她家一个院子般大小。
仅因为她的名声,傅家还觉得娶她委屈了,也不怎么重视,只是简单挂了浅红绸一对半旧的灯笼,又贴了几个囍字便就完事了。
算起来,这还是翁青柠两世头一次进正经的婚房,难免多打量几眼。
屋内所有陈设,一应皆是红的,对,是正红,嫣红,匹配原配嫡妻身份的。
门窗框上倒挂了代表福禄之意的“蝙蝠”挂饰,窗上贴满大红双喜纹的剪纸,桌上一对龙凤烛,左右的椅子上都缠上了大红色的绸锻,就连酒壶酒杯上都印上了小巧精致的囍字,案台上摆着枣生贵子果盘。
一瞧便知费了多少心思。
绛香环视一圈,也没见有什么吃的,便道:“姑娘大清早起来就没吃东西,奴婢去院子里瞧瞧。”
府上这会儿有些乱,给他们带路的丫鬟将他们带到门口,也去忙了,怕有什么事绛香一个人顾不过来,翁青柠打发丁香也一起去。
茴香和崖香则过来帮她卸妆,她领着五姑娘一起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舒服的衣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绛香和丁香也带着吃食回来了,翁青柠看着五姑娘吃成了个小花猫,只觉得心中格外安宁。
这辈子既然已经避开了傅景行那个人渣,日子想来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长夜漫漫,新房里原本该是红烛相伴,初识共赴云雨巫山,却不想竟成了姑嫂二人的秉烛夜谈,交心相眠。
次日一早,翁青柠便早早起来,由着崖香她们几人更衣洗漱,梳妆打扮。
好一番整顿后眼见着便要辰时,翁青柠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按理说大婚第二日,新媳妇需得向公婆敬茶,还要见一见家中亲友,但她这尚未礼成,就有些难办。
左右迟疑的翁青柠还是带着五姑娘去了正院,想着便是走上一个来回,见了面,吃了茶,再寻个恰当的缘由溜回来,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在礼节上挑了错去。
翁青柠到了正院就知道自己没来错,里头十分热闹,还未入内便已能听到些欢声笑语。
正中间坐着个面目威严的男子,即便在这种场合,他依然脊背挺直,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这便是穆靖山的父亲穆忠,旁边空着的太师椅,应当是留给穆靖山已逝的母亲的。
楚氏坐在左侧,她将五姑娘带过去,领在自己身边,两旁另坐着一些亲眷,都是她不认识的。
见翁青柠来了,穆忠点了点头,便有丫鬟端了茶上来。
翁青柠愣了一下,这.....难道是要按照正经流程来了?
可自己与穆靖山尚未拜堂行礼,更没有进祠堂给祖宗进香,细算起来,她还不算是真正的穆家人。
何况这事错在穆靖山,她若是连大婚当日被人抛下都毫无怨言,倒显得软弱可欺了。
翁青柠神思千万,可依旧还是接过婆子递上来的茶水,开口却道:“将军,请喝茶。”
屋内顿时静了一瞬。
翁青柠听到有窸窸窣窣衣裙摩擦的细小声音,似是有人想交头接耳,却又不敢在这种场合真说出来。
她端着茶盏看向穆忠,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时间竟看不出什么喜怒。
楚氏见状,忙笑道:“看把弟妹紧张的,一着急便就忘了改口,现在你是咱们穆家的儿媳妇,理应改口叫公爹了。”
穆忠看了看翁青柠,没有接茶,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招了招手,便有下人捧着三份东西过来。
“按常理,新媳妇敬茶需有改口礼,老夫便也准备了一些。”
穆忠取过第一个托盘上的锦盒,递给翁青柠,锦盒是打开的,里头躺着一个赤金的镯子:
“这镯子原本是一对,是夫人当年的陪嫁,她心心念念着要把这对镯子传下去给儿媳们做见面礼,一个给了老大媳妇,这一个是给你的。”
翁青柠一怔,到底接了过来,这镯子应是足金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穆忠又指着第二个托盘内的物件道:“这是内宅库房的钥匙,和主母的印章,往后内宅的一应事务俱由你来打理。”
翁青柠听到这话,有些诧异,这是要她当家执掌中馈了了?
可这也太......
绛香见自家的主子发愣一时不知所措,便自行做主先替她接过了托盘。
紧接着穆忠又示意婢女递上最后一个托盘,掀开上面的红绸,一封有些厚重的红封赫然出现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