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爷息怒,息怒。”打手们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一股脑地冲了上去。
“主子,有人跟上来了。”暗风小声地说。
“交给你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他们弄死了。”
“主子放心,这些酒囊饭袋不配主子亲自动手。”暗风说着,反身将一个冲过来的打手踢倒在地。
打手哪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无非就是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壮,力气大,稍有几个招式才跟着钱爷作威作福罢了,欺负弱小倒是很在行,但与暗风这种受过残酷训练的暗卫相比那完全差了十万八千里。
钱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打手在暗风手下走不过五招便全都被打趴在地上,小小的眯缝眼一转,看向了立在一旁的云梓浠,朝着她冲了过去。
刚跑两步,一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怎么,想挟持我?”云梓浠冷冷地看着他,手腕一翻,钱爷的左右两边脸颊上各被划开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啊——痛死我了,我的脸,我的脸啊。”钱爷颤抖着双手去摸脸,却摸到满手的鲜血,“流血了,居然流血了,你毁了我的脸,你找死,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恶狠狠地瞪着云梓浠,双目泛红,像是要把云梓浠给生吞活剥了。
“不就是毁个容,难道你还靠你这张恶心的脸吃饭?”云梓浠不屑冷哼一声。
“主子。”暗风将几个打手点了穴,此时个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搜一下他们几个的身上,把钱都拿出来分给百姓们。”云梓浠收回剑的时候顺便也点住了钱爷的穴道。
“公子啊,他们这伙人得罪不起啊。”一个过路的大爷担心地看着云梓浠和暗风。
“是啊,这人是知府的小舅子,向来作威作福,我们惹不起的。”另一个身穿破旧衣裳的大娘说。
“对啊对啊,公子,你们快走吧,走远一点,别让他们找到了。”
“二位公子。”一个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上前,“这伙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强收保护费,抢人钱财,奸淫少女。我们也曾到知府大人那里状告他们,可知府大人与他们是亲戚,并不为我们百姓作主,反而不管不问,听之任之。公子,我们知道你是好意,但他们确实惹不起,你们快走吧。”
“你是读书人?”云梓浠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
“是的,草民姓阳,是个秀才。”年轻男子低声说。
“你去写一纸诉状,将这伙人及知府的罪行全数写下,让百姓们签名,或是画押。”
“公子您这是何意?写了没用啊,知府大人不会理会的,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关到大牢里。”阳秀才面露犹豫,想写,但又怕写。
“你只管去写。”云梓浠沉声说道,“无须顾虑太多,已有朝廷之人前来彻查,会为你们解决此事。”
“这,是真的吗?”阳秀才脸上一喜,“草民这就去。”
“速度要快。”
“是是。”阳秀才连连点头,转身便去写诉状了。
“暗风,你绑人绑得不错,把他们几人绑着,绑紧一些,赶去府衙。”云梓浠将钢丝绳丢给他,“你们爷还在那呢。”
“是,主子。”暗风利落地将几人牢牢地绑在一起,就像一串鞭炮,一个挨着一个。
被点了穴道的钱爷不能说也跑不了,只能死死地瞪着云梓浠和暗风。
暗风在前面牵着这一串人,云梓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公子啊,真的有朝廷的人来了吗?”街边的百姓惊讶地看着这一串人,满怀期待地问。
“嗯。”云梓浠点头。
“会不会,跟知府大人是一伙的啊?”有百姓怯怯地问,声音也不敢放大。
“绝对不是。”云梓浠淡淡地说,“等诉状写好了,你们可以一同到府衙指证他们。”
“真的吗?来的是清官?”百姓惊喜地问。
“嗯。”
“听到了吗?朝廷派官员来查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是啊是啊,阳秀才的状纸不知道写好了没,我还等着画押呢。”
“让他多写几份,一张状纸哪够我们这么多百姓画押的?”
“对啊对啊,快去告诉他。”
……………………
府衙内,轩辕沐风和陆青泽黑着脸坐在堂上,身穿官服体型肥硕的李知府哆嗦着弯着腰站在旁边,不停地擦着额上滑下来的冷汗。
“李知府啊李知府,作为一个地方官,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轩辕沐风看着账册,声音冰冷:“不过四年的时间,贪墨钱财共计一千一百六十三万两白银,一百四十二万两黄金,其中卖官鬻爵八百六十万两,怎么没撑死你呢?”
“下官……下官……”李知府腿一软,跪在地上,“下官知错,下官有罪,求王爷恕罪。”
“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