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沈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内心的焦灼让他极度不安,他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他想去看看李德,可轩辕沐风的亲兵和暗卫不许他离开府衙大堂半步。
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在府衙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王爷什么时候来啊?”沈福腆着脸,笑着问暗卫。
“王爷尚有其他事要办,一会就来。”暗卫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告诉他。
“没事,不急,我等着。”沈福干笑着,脑子一直在想着怎样把罪名都安到李德身上,好让自己脱身。
这时,轩辕沐风与云梓浠大步走来,门外围着的百姓连忙让开了一条道。
轩辕沐风走到桌案前坐下,一身玄衣的他看上去少了几分谪仙的气质,多了一些庄重肃穆的冷漠。
沈福看见他,连忙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传李德、钱军。”轩辕沐风冷冷地开口。
没过多久,身穿囚服,戴着枷锁的李德和钱军被押了上来,跪在地上。
“罪臣李德,罪人钱军,将你们所犯之事如实招来。”沈福拿过惊堂木往桌案上狠狠一拍。
轩辕沐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做声。
沈福一哆嗦。
“下官有罪,求王爷开恩。”李德磕头,却没说自己是何罪。
“把罪名如实报上来。”轩辕沐风阴冷地看着李德和钱军,“沈巡抚,做笔录去。”
“是,是。”沈福连连点头。
“如实记录,如若有假……”轩辕沐风右手拿起惊堂木,漫不经心地一握,厚重的惊堂木在沈福面前化为了一堆木屑,又看似若无其事地将手上的木屑抖干净。
“下官一定如实记录。”沈福又是一哆嗦。
轩辕沐风将沉冷目光从沈福身上移开,移到了云梓浠身上顿时变得柔和,小小地抛了个媚眼。
云梓浠无语地转头不去看他。
“传人证。”这时,阳秀才走到了大堂上,手上拿着一叠诉状。
“草民阳生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阳生跪地,朝着轩辕沐风拜了下去。
“免礼。”轩辕沐风淡淡地打量着阳生,开口问道:“阳生,你要指证何人?”
“回王爷,草民要指证知府李德和他的小舅子钱军。”
“所为何事?”
“李德在四年前担任际州知府,这四年来,他搜刮民脂民膏,放任小舅子钱军强收保护费,抢劫钱财,奸淫少女,滥杀无辜。百姓们怨声载道,衣不蔽体,食不裹腹。草民手中所拿是的际州百姓对李德的指控,有百姓的签名和画押,请王爷过目。”阳生说着,将诉状交到暗影手中,暗影又递给了轩辕沐风。
“对,李德他就不是个好人,他抢了我家好不容易喂养大的耕牛,带回家杀了。”
“他还让他小舅子把我家在城东的两间屋子抢了,至今我们一家还住在破庙里。”
“李德他媳妇在我家铺子看中了一套珍珠首饰和一套黄金首饰,拿了就走,到现在还没给钱。”
“钱军看上了我家隔壁王三的女儿,想强抢去做妾,那闺女不从,他就把人家绑了,强行奸污了人家清白的姑娘,那姑娘想不开,投湖死了。”
“我有个侄子,他娘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他每天起早贪黑种一些小菜拿去卖,好不容易攒了一两银子,就被钱军给抢走了。他不给,跪在地上求钱军,被钱军用皮鞭抽得浑身是血。那孩子才十四五岁啊。”
“那次钱军到我家的菜地里抢菜,还不给银子,我跟他理论了几句,谁知道他竟让人放火烧了我家的屋子。”
“我家那死鬼走得早,家里就剩下我跟我儿子两人相依为命,那次在集市上我儿子不小心碰了钱军一下,被他一脚踢出老远,还抢了我辛苦攒的准备带儿子去看大夫的一点碎银,可怜我儿子才三岁,现在时不时叫着肚子疼,可我却没有钱带他去看大夫。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这该死的李德,该天杀的钱军,你们都不得好死!”
………………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将李德和钱军的罪行说了出来,沈福纵使有心包庇一二,但一想到方才轩辕沐风手握惊堂木的那随手一捏,再加上暗风一在旁眼也不眨地盯着他,顿时连包庇的想法都不敢再有,老老实实地记录着。
当一条条罪状摆在李德面前时,李德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李德,你可认罪?”轩辕沐风阴冷地问。
“你们……”李德站起身,指着那些百姓们,“你们这群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污蔑本官,如果没有本官,你们早就饿死了……”
“有你在我们才会饿死,你看看你自己和钱军吃得满肚肥肠,而我们这些百姓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碎银还被强行抢去,美其名曰收保护费,你们保护我们这些百姓什么了?”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