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在严文清这里早就没信用可言了。
“行吧。”黎溪伸出拇指,在印泥上按了一下,拇指染上了红色,又在白纸上按了一下,白纸上出现了她的指纹,“这回你放心了吧。”
谭思嘉看着两个女儿间的小打小闹,眼里带着笑意,温声地说:“赶紧去洗手吃饭了。”
严旭伟已经把菜端出来了,最近谭思嘉工作忙,凌晨谭思嘉接到警局的电话又匆匆赶出门,严旭伟怕她劳累过度,特意顿了甲鱼乌鸡汤。
黎溪给谭思嘉先舀了一碗汤,接着又给严旭伟舀了一碗,再是严文清,最后才是自己。
严旭伟看黎溪神色恹恹,想问问她的情况,但饭桌上谈这种事情又不合时宜,只能晚上睡觉前问问谭思嘉。
严旭伟的厨艺很好,可黎溪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让他们看出她不开心,黎溪强迫自己像平时一样吃饭。
谭思嘉一直在观察她,看她吃饭像吞药似的,说:“是不是没休息好,没胃口?”
黎溪顺势就点点头:“嗯,有点。”
严旭伟说:“吃不下就别吃了,喝点汤。”
“嗯。”最后,黎溪这顿晚餐只吃了几口饭。
黎溪洗完澡后,反锁门,打开抽屉柜,里面放着三大瓶她折的星星。
五颜六色,带着荧光,关上灯后光彩溢目。
郁穆没回来前,她天天折,后来郁穆回来了,她就再没有折过,她以为自己许愿成功了。
折的时候,明明就一直在心中默念郁穆快点回来,然后他们要顺顺利利地在一起到结婚。
现在他回来了,为什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黎溪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红色的荧光纸,用刀裁开两条,双手娴熟地折好了两个星星,把它们轻轻放进瓶子里。
她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希望她跟郁穆年底之前要在一起。
黎溪把瓶子放回去,刚锁好,门就被人敲响了。
“姐姐,是我。”
黎溪打开灯,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打开门。
严文清端了一碗紫红色的汤:“这是妈妈给你煮的酸梅汤。”
黎溪往大厅看了看,没看到谭思嘉。
严文清说:“妈妈去洗澡了,爸爸回卧室了。”
黎溪摸了摸严文清的脑袋,然后接过酸梅汤:“帮我跟妈说声谢谢。”
严文清撇了撇嘴:“就在家里,那么近,你不会自己去说啊?”
“我太困了,等不到妈妈洗澡出来。喝了这碗酸梅汤,漱个口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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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有个妈妈带了个九岁的小男孩过来看病。
小男孩一直咳嗽没停过,咳得脸都红了。
男孩的妈妈边抚着男孩的背,边心疼地说:“一直咳,他睡不好,我们也睡不好。全家人都跟着上火。”
黎溪帮小男孩把了脉,又看了看小男孩的舌头,问了男孩妈妈一些情况,说:“你去药店买点枇杷叶,把叶背的毛刷去,抓一把放到锅里煮三个小时,再加入五克川贝母粉煮几分钟,再加入蜂蜜煮几分钟。早晚各喝一次,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男孩妈妈不可置信:“这样就行了?”
黎溪说:“喝两天就好了。”
午饭的时候,黎溪随便要了点菜,端着餐盘坐到角落。
刚吃一口,张敬辰也坐了过来。
看见她眼睛下的黑眼圈有点深,问道:“昨晚上失眠了?”
“有点。”黎溪说,“很困,但睡不着。也没什么胃口,看到饭菜就不想吃。”
“下午我就去荣莱。”张敬辰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身体是他唯一的本钱,所以他吃不下也会强迫自己吃,“你别瞎想,作为男人,我敢保证郁穆不是那种花花公子。”
“我知道他不是花花公子。”黎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忐忑不安,“我总觉得郁穆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先去看看。”张敬辰说。
张敬辰去找郁穆的时候,并没有给郁穆打电话,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是按照荣莱的正常流程走。
到前台登记,助理说郁穆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让他明天下午三点来。
第二天下午,助理带着张敬辰到了郁穆的办公室。
郁穆正在跟前厅经理谈话,看到他进来,郁穆示意前厅经理先回去。
“郁总,打扰了。”张敬辰微笑道。郁穆可以为了黎溪,给别人一切便利。但不代表郁穆把他当成朋友。
“找我有事?”郁穆伸手示意他坐到沙发。
“想当面感谢你那天帮我的事。”张敬辰坐到沙发上,作为医生,而且是谭思嘉的弟子,他能看出郁穆的状态不是很好,从眼睛就可以看出他肝气郁结。
“我不需要别人感谢。”郁穆说。他拿起电话,让人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