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呀,舅舅?”
“我其实对小郑不熟悉,就婚礼时见了一两次面。”
蓝表姐装完了白莲花,就开始卖惨,哭天抢地地大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干嘛要来找我的麻烦?我才刚结婚不久,为什么要给我的生活添乱?”
秦东责怪阿珂。
后来,在一场所有亲戚都出席的饭局上,奶奶当众对阿珂说:“孙女,你最懂事了,你给姐姐,姐夫敬一杯酒,说一声你不懂事,让他们别生你的气。”
奶奶一锤定音,实际上也把阿珂摁死在了是非柱子上,就仿佛是阿珂主动在蓝表姐的婚宴上结交无业青年,没有修成正果后无理取闹一样。
那件事伤了阿珂好久,可是除了阿珂自己,其他人都觉得是小事,让她体谅一下蓝表姐。
现在阿珂明白了那种感觉,柿子都是挑软的捏,就是因为阿珂的好说话与懂事,才导致所有人都认为欺负她没有成本,她退让一下,皆大欢喜。假如阿珂是个疯批,平时总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大闹,搅得人仰马翻,大家反而会因为怕惹麻烦而退让隐忍。
阿珂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着奶奶,很天真地问:“奶奶,你说什么呀?为什么蓝表姐嫌弃姐夫没钱,在背后说他坏话,这件事要我来道歉?”
“我说到底是你们一年见过一两次面的亲戚。你们家的破事,关我屁事啊。”
奶奶目瞪口呆,阿珂抢在她哭哭啼啼之前离开了。
晚上,秦东给阿珂打电话,阿珂一个都不接。她知道秦东想说什么,无非是批评她不尊敬长辈,不懂事。
阿珂才不理他呢。家务事里头最没用的就是秦东,他没有管理的才能。明明就是秦奶奶偏心又没用,偏偏还有一颗极其强势,要掌控家中事物的心。
上辈子的阿珂体恤她,结果被这个老人家反向拿捏,可怜的阿珂在外面打工,一个月3000块,房租去了2000,每个月要从牙缝中抠出500买奶奶的笑容。
奶奶拿了钱尽数送到表姐家,相当于阿珂给表姐打工。
上辈子的阿珂。每个月喝的牛奶是临期的特价产品,而蓝表姐用的是两千块一瓶的面霜。
阿珂想到这件事情,就想抽自己的大耳刮子。
没用的人就不应该善良,越善良越被人拿捏,日子过得越惨。
反而是黑心的、整天哭穷的蓝表姐,日子过的滋滋润润,有人疼,有钱花。
过了几天,奶奶又给阿珂打电话。
“阿珂,奶奶好难过呀,你以前最听我的话了,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阿珂:“奶奶,我也好难过呀,你以前说最爱的是我。可是好东西呀,钱呀,都是给了蓝表姐。只有在你难过和没钱的时候,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你的电话费该不会是蓝表姐给你充的吧?奶奶,是不是蓝表姐教你来找我讨钱的?”
奶奶的自尊心很强,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她用本地话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骂我是个要饭的?”
奶奶哭哭啼啼,又愤怒至极:“都怪我没用呗,没有工作不会挣钱。说到底还是怪你那死爷爷年轻时不帮我转编制。”
阿珂:“奶奶,你怨天怨地,为什么就不怨自己?你家以前也要供你去读书,你干嘛不学呢?谁让你贪玩不读书,现在得到这个待遇不是活该吗?你看你没有工作,家里也养了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你每个月还可以买新衣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个世界上有工作的人要受上班的苦,没工作的人能够被家里养着,背后本身也暗含着代价。”
“你一定要怪,只能怪你父母不是富一代,只能怪你不是皇家后代。”
奶奶:“阿珂,你现在怎么成了这样?是不是你那死妈教的?”
阿珂怒了:“奶奶,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把这个字挂在嘴上。要死也是蓝表姐先死。”
奶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珂直接挂了电话。
她心里清楚,奶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现在肯定会打电话去找秦东告状。
阿珂深知秦东粗暴的处事方式,他的头脑过分简单,想不到弯弯绕绕,也体验不到他人的心情,说白了就是个地雷一点就炸,和这种人没什么好沟通的,赶紧跑吧。
阿珂连夜跟金女士沟通,给他们家小孩留下了15套考卷,并承诺收原本费用的1/10,线上讲解。
原本课程的进度也是在半个月进行试卷模拟练习。现在课程内容不变,费用变成了原本的1/10,金女士自然没有太大的意见。
处理完了兼职业务后,阿珂收拾好行李,买了第二天最早的动车票,火速离开。
今天,阿珂做了一件勇敢的事情。她买了两张动车票,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爷爷的。
阿珂想要弥补上辈子的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