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测试结果是，莫默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感觉到被注视，更别提想要靠近的心情。
所以只针对我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回到甲板决定等待虎鲸。
夜间我睡的正香，忽然福至心灵醒来，转头一看，发现小飞胖不见了。
我匆忙披上外衣四处查看。
外界浓雾四起，大风大雨，视野大打折扣，我不得已点燃篝火，我又福至心灵往海底看去，正巧看见一双血光的眼睛。
那眼睛比我的帆船还大，也许更大，而后倏然远去。
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想要靠近的东西。
我顾不上通知莫默默，匆忙跳进水里追着它而去，半路上虎鲸忽然出现，强行将我运回海面。
我的避水泡泡在动荡中破裂，此时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像极了落汤鸡。
我听见莫默默惊慌的喊声：“水水，你在哪？！”
我面无表情回到船上，在雨水中盘腿坐在甲板上，盯着浪花翻滚的海面。
莫默默为我撑伞：“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去睡吧。”
她：“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敢睡。”
*
“云森那个家伙明明站队的别人，却来盯着我们站队的盛似水，祂是不是有病？”
“祂发现了神之遗迹，发现无名神的遗留物，祂以不能打破规则为由抹杀遗留物座头鲸，它已经活了八百岁，终于进化成半鲲，成神就差一步，可惜。”
“不只是祂，大家都惧怕无名神，不可能会让她接触到无名神的意志，成为第二个与我们敌对的神。”
“盛似水的运气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明明是第一个接触神之遗迹，又遇见半神，她本能稳成神，唉，我后悔压她了，她没有希望封神了。”
我在甲板上不知守了多久，海面忽然剧烈翻滚，滔天大浪拍来，我只来得及用避水泡泡护住莫默默，自己则跌入海中。
漆黑如墨的海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贴身擦过，我没有感觉到害怕，伸手摸了摸它。
我感觉到自己被载起上岸，待到擦去满脸海水，我看见海面燃起熊熊烈焰。
虎鲸载我回到船上，我们一行狼狈的看着那片火海。
火海里有巨大的生物翻滚，仿佛来自远古的鲸叫划破时间与黑暗。
我的帆船如同一叶孤舟剧烈摇晃，而我们是叶子上的蚂蚁。
待到一切结束，雨不知何时停了，但我的眼下仍是水液莹润。
我感受到有东西在我的腹部鼓动，掀开后，看到小飞胖的身影。
它察觉到我的注视，挥动翅膀，然后朝火焰消失的方向弯下腰。
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在鞠躬，但我深切察觉到它在悲伤，以及……
我怔怔抹去眼下泪滴。
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呢？
我一夜无眠，闷闷不乐到天亮，莫默默熬不住回去睡觉了，虎鲸也在船下沉睡，唯有小飞胖积极活跃着。
它像是第一次学习飞行似的，歪歪扭扭的飞到我的眼前。
四目相对，我在它的眼里看到沉静温和的情绪。
？
为什么？
它忽然贴近我，抱了抱我的脸颊，而后跌回甲板，一动不动。
我戳了戳它，发现它正在昏睡。
早晨阳光正好，天空碧蓝如洗，我安置好小飞胖，这才有空关注四周。
因为昨天风浪的原因，帆船仿佛受了一场大灾，种植菜盆东倒西歪，有些泥土和菜苗一起洒了出来。
船上到处是海水，上面蹦跶着虾蟹小鱼。
我确实也精疲力尽，没空整理，于是返回船舱休息。
黄昏时我苏醒来到甲板，虎鲸似有感应的抬起头来，脑袋悬在我的身前。
我摸了摸它，说，“带我去昨夜火焰燃烧的地方。”
我乘坐在它的身上，几分钟后来到鲸落之地。
海水依旧清澈，仿佛昨夜一切都只是梦，什么也没有发生。
“带我下潜。”
虎鲸载着我极速下潜，我的泡泡即将失效时，我触摸到坚硬的，疑似墙壁的东西。
再次返回帆船上，正巧见到莫默默出来。
她见我湿淋淋的，问道，“你又潜水了？”
我点头：“总觉得这下面不简单，稍等，我去借手电筒。”
我拨通景辰的通讯，他正在和人类战斗，抽空问我，“找本大爷什么事？”
他对面有一艘帆船，船上有七八个人，我原本是担心的，见他生龙活虎，也就放下心来。
“有没有强力手电筒？我准备下海。”
他：“这回打算作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