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也。”是一道温润的男声。
听见有人叫他,男人抬起了头。
距离自己三步的距离,珍珠蓝发色的青年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啊,是尚啊,怎么了?是郁弥开始比赛了吗?”
“你就不打算亲自去看看他吗?”
靠到夏也身边的墙上,尚对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有些无语:“郁弥好歹是你的弟弟,你也不能一直把他撂在我们身边吧?”
“前提是那小子肯搭理我啊。”
提起郁弥,夏也难免有些火大。
给他发消息,他已读不回就算了,好不容易拉下身为哥哥的老脸,屈尊给他打电话,他通篇一个“嗯”就算了,还让他以后没事别找他。
“夏也。”尚蹙起了眉,“郁弥的态度可不是你逃避的理由。”
“你好像打小就喜欢逃。”
逃?
听见这个字,夏也只感觉有几分好笑。
他开口为自己辩驳起来:“我哪里喜欢逃了,又不是娘娘腔......我从国中起除了旷课,哪一回逃过,再说了,我高中的时候还参加了......”
话说到这,夏也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唇边。
尚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说呀,怎么不说了?”
唇瓣开合,良久,夏也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是,我是喜欢逃。”
当初,他之所以把郁弥丢给日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国家队的事。
他不肯面对自己的失败,才选择逃避。
什么狗屁喜欢自由的游泳,那只是他为落选而找的一个体面的理由而已。
“不过,我当时也才是个高中生而已啊,内心脆弱也很正常吧。”
“是是是。”尚好脾气的敷衍了他几句,“那你现在内心应该不脆弱了吧?该去见见郁弥了吧?”
“这个嘛......”谈及正事,夏也又犹豫了起来。
“郁弥他......应该还是不太乐意见我的。”
看着老友摇摆不定的模样,尚只感觉恨铁不成钢。
“你都已经回日本了,你难道还要嘴硬自己不是来看郁弥的吗?”
“成天飞来飞去的,回日本,除了见郁弥,见大家,你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别的......
理由吗。
被尚的话戳中,夏也神色微顿。
虽说有些对不起郁弥吧,但他这次回日本,大部分的原因,确实不是因为他。
垂下眼睫,夏也的眼前浮现出了女人的身影。
女人紫罗兰色的瞳孔映出自己的身影,绯红的脸颊像是天边最绚丽的晚霞,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夏也有些疲惫的阖了阖眼。
绫搬走以后,他去亚特兰大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绫回了日本。
凛也回去了,米哈伊尔也走了。
他又听日和说最近要到全日本选拔赛了,推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绫只能因为这个原因回来了。
正好郁弥也要比赛了,他干脆也回了日本。
“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他的。”
并没有同尚讲关于绫的事,夏也转身走出观赛台。
*
抱着要送给凛的花束,绫心不在焉的在体育场门口等着。
已经到黄昏时间了,天边的夕阳早早便敛起了刺眼光芒,只留下橘色的余晖铺洒在大地,给世界带来了无限的暖意。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花束,绫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致。
刚才遇到芭芭拉,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
同时,她也知道,夏也也回日本了。
可她现在不想遇到他。
应该说是害怕遇见他。
原本,在澳洲的时候,她以为他们的距离拉进了很多,但当她今天看见芭芭拉时,听见女人熟稔的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又觉得他们离得很远。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因为夕阳的柔和,晚风已经降下了温度,迎面吹来,带上了浅浅的凉意。
鼻头微微发酸,绫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打断了绫的思路,吸了吸鼻子,绫又重新想起了凛。
少年和他说让她在门口等他,结果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出来。
“今天凛前辈好厉害啊!我要是能和他一样就好了!”
“前辈一直都很厉害,御子柴要是能和前辈一样努力就行了啊。”
“啊,似鸟,你是在嘲笑我吗?”
门口走出了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一个银发,一个黄发,绫转过头,猝不及防的和他们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