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红趁着周重山愣怔,趁热打铁:“她为什么办学前班,还不是为了逃避繁重的生产任务。
按理说所有的下放的知青都需要无差别地参加劳动改造,是陆安然在下工之后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教还没上小学的孩子拼音、算数。
他们生产队没有学校,只有距离十几公里的公社有一所小学。
第二天副队长就建议让陆安然在生产队办一个学前班,专门教孩子识字,这样有基础,上了小学也能很快适应。
这一建议立马得到了生产队所有人的同意,大人高兴,小孩子也高兴。
至于陆安然就不用下地劳作,每天还能有八个工分,比得上一个壮劳力了。
“可生产队的人都听过陆知青的课,讲得挺好的,比专业的老师讲的还要好。”
林红红柳眉颦蹙:“她一开始当然用心了,要不然你们会让她当老师吗?”
“先睡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他说完就起身关了灯。
黑暗中,林红红也能察觉到男人在盯着她看,心里一惊,该不是被发现了吧。
林红红计上心来,冷哼一声,十分臭屁:“姓陆的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凭什么跟我斗,我才是生产队长得最好看的人。”
周重山抽了抽嘴角,无奈扶额,还以为她变聪明了呢,原来是看陆安然不顺眼。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天蒙蒙亮的时候,生产队的大广播就响起振奋人心的音乐 。
林红红之前生病睡眠很浅,已经被吵醒了。
床上的地铺已经被收拾好了,被子和褥子像是豆腐块一样摞在床尾。
她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睡过的地方,一片狼藉跟猪圈差不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羞耻心的作用下,她把床单扯平整,被子叠好,才出了屋。
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有人调侃周重山。
“重山,昨天新婚夜,就起这么早,该不是晚上表现不好,被媳妇一脚踹下来了吧?”还伴随着猥琐的笑声。
“李老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娇俏的女声透过门缝传进来,飙高的嗓门透出主人的愤怒。
说话的是陆安然。
林红红冷笑,在家门口都能碰上,说不是女主守株待兔,谁信?
“哎呦,我说周队长呢,你急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李老六是个老光棍,平日里就喜欢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占占嘴上的便宜。
属于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就算是周重山也拿他没办法。
平日里大家都躲着他,像陆安然这种主动凑上去的不多了。
林红红贴在门缝上,她倒是要看看陆安然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李老六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诽谤我呢,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怎么活,我是仰慕周队长,周队长平日里对我也多有照顾,可我们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苟且的事情。”
陆安然好似是怕别人听不到,故意飚高了嗓门,门里面的林红红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