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表情哀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王晓雨,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知青刚好路过,手里还拿着做饭用的水瓢,走进来为陆安然主持公道。
“我哪里欺负人了?”
“我都听到了,陆知青要送你东西,你不收就行了,何必这么出口伤人,你们家不就是有俩钱吗,眼睛就长在头顶上,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
“算了吧,晓雨也不是故意的,她家境好,看不上我的东西都是应该的,可这块帕子,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不行,她必须把手帕捡起来,洗干净,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咱们下乡的这批知青,下乡就是为了接受工农群众的改造,她这种蛮横嚣张的大小姐作风,早就该改改了。”
说话的是方丽丽,也是这批女知青的头头,什么脏活累活都冲在第一线,最爱打抱不平,是个刚正不阿的主。
“不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洗?”王晓雨也是娇养大的,自然是有脾气的。
“晓雨,你消消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上,你不要让丽丽难做,你对丽丽有什么意见,咱们俩关上门怎么说都行。”
方丽丽平日里最恨的就是背后嚼舌根的女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鼓对面锣地说出来。
她把葫芦切成的水瓢,重重地扔在地上,葫芦瓢碎开好几瓣。
“老娘最讨厌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你在背后说我什么了?”她猛地撕扯着王晓雨的衣衫。
王晓雨身上是一件半旧不新的绿格子衬衣,就算是再金贵的料子,都经不起生产队的风吹日晒雨淋,时间一长,就像纸糊的一样。
一扯就破。
白皙而流畅的肩颈线条,就这么不期然地落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也包括不少围观的男知青。
“嘿呦,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宽衣解带是想勾搭谁呢?”说话的是王黎明,他有意为陆安然出头。
王黎明身边的狗腿子,很是熟稔地接话:“就她这个鬼样子,还想勾搭谁呢?”
有人注意到王晓雨和陆安然身上的衣服是同样花色的,都是格纹的。
“东施效颦,不知羞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模仿陆知青。”说话的是另一个女知青,本着讨好方丽丽的目的。
方丽丽是个小头头,手上掌握这不少资源,例如知青点的做饭的分工、打扫旱厕……自然有不少追随者。
女知青巴结讨好方丽丽,男知青替陆安然打抱不平,一时间,王晓雨成为人型靶子,被迫地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情急之下,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脱口而出:“你们都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她早就跟男人睡过了,已经好多天晚上没回来了。”
其实这个秘密王晓雨是打算带回城里的,她虽然跟陆安然不对付,可从来没有起过害人的心思,反而一直帮她隐瞒,只告诉了林红红一个人。
王晓雨咆哮之后,是出奇的寂静。
都没等陆安然“自证清白”,方丽丽就开口了:“王晓雨,你长得丑就算了,心眼还坏,败坏陆知青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我看她就是嫉妒陆知青,你以为你诽谤陆知青,农科站的技术员就能多看你一眼了吗?”
“那技术员喜欢的是陆知青,要不然咱们生产队的农机坏了,他能第一个给咱们修?”
“丑人多作怪说的就是她。”
关键时刻还是陆安然站出来了,老鹰护小鸡一样把王晓雨护在身后:“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我跟晓雨是好姐妹,虽然她为了一个男人做了错事,可我愿意原谅她,请你们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了。
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转身安慰王晓雨,眼底藏着满满的得意。
“用不着你假好心。”她重重地甩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陆安然依旧在演戏,等外面的人散了之后,陆安然推开门。
见她过来,王晓雨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不愿意在敌人面前露怯。
“切,蠢东西。”
只有蠢东西才会在没男人看到的地方流眼泪,眼泪可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就是让所有人孤立王晓雨,让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王晓雨知道她不少黑料,要是真的被宣扬出去,她还怎么成为首富太太。
一天之内解决掉林红红、张哲、王晓雨……这几个碍眼的东西。
陆安然疲惫不已,不过精神上是极度亢奋。
现在只要她拿下周重山,就能延续上辈子的纸醉金迷了。
拿下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转到八点钟的位置了,陆安然还是睡不着,按理说林红红的死讯应该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