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人说的,你可别放在心上,你要真是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可是咱们整个生产队乃至公社的损失,”
男人都喜欢恭维,陆安然俯身去拿桌子上放的暖壶,上衣是倒大袖的设计,抬胳膊倒水的时候,宽大的袖管像是云一样堆叠在肩膀的位置。
目之所及是曼妙而玲珑的手臂线条,皓腕凝霜雪说的也就是这种情景了。
她落座的时候,好似才意识到自己袖子的问题,羞涩地笑了笑,把袖子甩下来,恢复端庄典雅的坐姿。
“周队长,我来找你是跟你商量孩子的事情……”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完,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哽咽。
“我打算打掉孩子,我是被人强迫的,这个孩子就是那些人加注在我身上的耻辱。”
“嗯,我支持你的想法,明天我就陪着你去卫生所做流产手术。”
“谢谢你,周队长,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关系,应该的。”再说了,陆安然怀孕跟林红红肯定脱不了关系,周重山面对陆安然的时候还略微有点心虚。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陆安然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明显晃动了一下,然后体力不支一般,重新坐了下来。
“周队长,我头有点晕,能在你家里缓一会吗?”
“能。”周重山还搀扶着陆安然躺在床上,还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
“你喝点这个,你应该是低血糖犯了,你以后兜里尽量准备几块糖果,今天幸好是碰到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有点像照本宣科,可陆安然才不在乎,她知道周重山心肠软,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泪。
“这是东灵的糖果,都给你吧,以备不时之需。”
陆安然把糖果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双臂极度用力,锡箔纸制作的饼干盒,都被挤压得微微变形,两侧被挤出一个凹陷。
从凹陷的程度来看,规模绝对不容小觑。
周重山闪电般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陆安然心里暗自得意,没想到周重山虽然和林红红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竟然比上一辈子还要纯情。
他表现的越是青涩,陆安然就忍不住想撩拨。
一会整理绣花鞋的鞋扣;一会珍珠耳钉不小心掉落,需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捡……
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自己的优越的身段和线条。
“你好了吗?好了你就先回去吧。”男人眼神躲闪,压根不敢看她。
陆安然也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再说了现在林红红已经死了,她拿下周重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甚至她还不想太早拿下周重山,她想着等周重山发达之后两个人在一起,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劳而获了。
“那周队长,我先回去了。”
现在主动权在她手上,陆安然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她出门的时候,那些寡妇送的东西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
就那些二手货还敢跟她比,简直是自不量力。
以为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就能收买周重山吗?
确定陆安然走远之后,周重山立马把门反锁上,窗户也关严实,水泥缸上的盖子打开,掐着林红红的腰,把她提溜了出来。
“差点给我闷死。”她看起来灰头土脸狼狈得不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在房间里藏着,还能随时随地地监督陆安然的动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没等林红红吩咐,周重山就自发地换床单被褥。
“算你有眼力劲,今天表现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她说话那嚣张的口气,就跟纨绔少爷使唤家生丫鬟一样。
周重山或许是被虐待习惯了吧,竟然讨厌不起来,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有点小窃喜。
就算是家生丫鬟也是最得少爷宠爱的那一个,这种机密的事情,少爷都让他参与其中,肯定是对他信任有加。
他此时还不知道有种习惯叫跪久了,站起来都觉得恐高。
“换下来的床单被褥就不要用了,我觉得脏。”
“好,我明个就把这些床单让奶奶剪碎,涂上浆糊,抹平做鞋底。”
林红红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就是随口一说,倒也不必如此夸张,而且这被面都是洋布的,都没用多久。
只消一个眼神,周重山都知道在她在想什么:“你放心,她睡过的东西,我保准用开水消毒,在太阳底下暴晒,好好杀杀菌,然后送给村里的孤寡老人。”
纨绔少爷没说话,可从表情上看得出来,周重山这个家生丫鬟没让少爷失望。
林红红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周重山立马站起来,把床单整理平整,让她睡进里侧。
睡前她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