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头大抵温婉和煦清风朗月的人,一旦失笑严肃冰冷起来,多令人寒颤。
时秋刻意放出了些许威压。
无他,效果做全,准备软硬皆施罢了。
村长自认是有些见识的,也自是知道仙家来人看似飘然得道实则心性难测。却也不知哪里做错了惹了着姑娘不喜。
此刻他只血液逆行,额间冷汗直冒,空气似有千斤沉,胸口狂跳如鼓,被确确实实的威压揉捏掌中。
不霎时,村长便理清了思路,张口预备讨饶,仙姑怕是有什么要问又不好直接开口。有什么老底,最近见过什么人全交代一遍罢。
无他,唯熟练流程尔
棋逢对手心照不宣,不过拉扯罢了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暴呵声从天降,打破村头上演的平静。
“哪里来的歹人,居然敢冒充我灵昭弟子!大胆狂徒!”
时秋自侧后方见一组清一色着黄衫的修士御器而来。领头的青年大张旗鼓骑着一头虎兽跃坠落地,掀起一地尘土。
来人问也不问,劈头盖脸,动作万分夸张并指指着朝时秋呵道 “大胆狂徒!若要是敢伤人性命,我灵昭绝不轻纵!”
后头随后落下一男两女,皱眉环视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此刻都手持法器,做势要发难。
灵昭也来此?时秋顾视这一地的人,村民大概等的大约不是她。
她忽然悟了,都是误会了,误会
时秋转瞬恢复一脸和蔼无害,又朝村长示意道:“你们候的,可是灵昭来人?”
“是啊,是,确实,难道这位仙姑不姓余?”,村长颤抖了双手,恍得明白,发现缘是自己太疏忽犯了乌龙,表情复杂。
白演一场呐,还差一点,送钱送错人了哟,肉疼啊
众修士们站定了,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村长忙大咳两声,主动上前招呼村民又去拜那些个灵昭弟子,苦了脸,汗颜愧道:“是小老儿,小老儿眼拙认错了仙家,唐突这位仙姑误会,还望仙师们莫要在意呐。赶路劳顿,先请个仙家喝口茶把”
说罢便要领灵昭来人进屋去坐。
领头那青年,哼了声,骑着高头大虎特地走过时秋身边。
朝她颇为不屑地挥挥手,傲慢不逊道:“你这小姑娘记住,今日我余多在此,莫要肆意妄为” ,语毕刻意又重哼一声,从鼻子出气。
时秋也不恼,淡然回道:“误会能澄清,那也仰道友大量啊” ,她暼向余多大虎的鬃发,两眼微张星眸闪烁。
这,这毛量惊人,要是全薅下来,能制不少灵布了吧。
那头大虎性格随主人,平时见多了那些崇拜艳羡顶礼膜拜的凝视目光。也是惯出了傲慢不屑之傲气,此刻虎眼看人低,挺了胸头仰破天去,也直用鼻孔喷气。
似在说,女人,就这样沉迷虎的威武把,哼,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余多昂扬得意:“哼!这可是身具驺虞血脉的灵兽,你这妮子莫要多瞧”
青年得理不饶人,偏要把话说绝,轻蔑嘲笑道:“没见过世面,仔细看瞎了眼!哈哈哈”
他耀武扬威完,领小队走了。后头灵昭几人神色颇为惭愧尴尬,直朝时秋点头示意,大事化小嘛。
时秋沉迷想象,在脑子里薅毛织布做着发财梦。啥也没听进去,她柔和笑过,不甚在意。
只不过,这虎,与驺虞似乎差得多呀
据时秋所知,驺虞,洪荒神兽也。
形似虎兽,虎躯猊首,白毛黑纹,尾长于身,应身披五彩,纯善而不折生草茎。
但看此兽虽成虎形,可杂彩短尾,心气略短,颇有种爱毛反裘本末倒置的怪异。概不知都是多少代之外的淡泊血缘,血统早已与其他妖族混杂斑驳。
看来,不是后裔都生的好,修为高深嘛。
这一对比,她家长老可是性格温顺,虚怀若谷,这血统也纯多了,颇得祖辈传承。
办完事她想赶紧回去临泱
灵昭人一走,时秋也不干耗着,转身去寻问大黄下落。
先前赶路时,她已经铺开神识探过附近山林,山精妖兽倒是不少当皆无大黄身形,而镇上也似是没有。如今只能用些笨办法,一一寻村人去问,好在小镇人口不多,正好都聚在一处不一会就有了消息。
“诶,村口那大黄狗啊,见过见过” 村里的行脚货郎经常也同大黄挺熟。“上回见到…好像是前年了”
前年…现在世道还算太平,但只身一条凡犬命或可薄,一不小心遇见危险,那可就…
时秋已然不敢想,心头凄凄懊恼该早些来寻,却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缘分了。
又有个猎户跳出来回忆:“想起来了,开春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跑去东头山上,见到过个黄毛大兽。不过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