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各族人流自是可观啊,甚至临泱比邻十万大山,与各妖族友谊长存,大妖们自然乐意前来赏脸,那盛况恐怕能堪比百年九州会典呐!
一道精光忽闪,在时秋心头炸开了花,仿佛都已见到那万宗来朝之盛况。
只是,临泱在人宗声望不显,如何呼得人来?要花些心思。
容可舒自信:“可所谓万事开头难,如何立名生威,师兄我愿意担此重则呐”
好主意啊!
时秋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虔诚相问:“可是需我做些什么?”
容师兄真诚一笑,揭露答案,语气空灵优扬,“时师妹,去学个画吧,画我”
这交易倒是一点不亏,甚至还赚了些。
所谓万法同源,万道同归,怎知绘画奇技一途就不能技精成道呢?说习画令道心不坚,是她方才一时罪过失神,妄语了罢。
不过纸笔画尔…
时秋心悦诚服,一时愣神,颔首应下,“今后开坛论道,便要拜托了”
容师兄宛然一笑,面若神祗,宝相庄严,身后如有法光环伺,发散出圣洁的光芒包裹住咫尺万灵。
他朝着时秋缓缓点头称善,他温厚的笑颜正肯定着她持久的努力与执着,助长着她心中一切正念善意。
一阵危机感不合时宜,猛然升腾而起。
这分明是头一回见这容姓男子画饼。容师兄不但饼画得是又大又香,让人说不得个不字来,且这意犹未尽的语气,这全心信任的小表情,他都信手拈来,恰到好处。
怎,怎得这般熟练!
不怕师兄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容师兄慈悲且空灵的眼神,看透她心中焦虑,再接再接大补一刀:“只要你画出我三分神似,我便再答应你一个请求”
时秋:“…”,嘿,还玩上瘾了
在她临泱饼人面前不可一世耍大刀,颇有些妄自尊大,不给面子。
“容师兄”
“诶?”
“你这难道叫做,打不过就加入嘛?”
容师兄半敛眸中微光,“你猜呢?”
“…”,烦人
两人品酒对盏,今夜聊得尽兴,再抬首,月落漏曦光,山月空霁,清晓照梧桐,临泱一片好风光。
若真有一日离开此界,她挂心的人事物越发多了,眼前这片景色便算其一,“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容师兄当如何自处?”
他微愣,没这般想过,“不会,我追得可紧了”
“欲心要淡呐”,时秋趁着晨光熹微,着眼扫过他领口
容师兄面带审视,揪住她的视线,“彼此彼此”
“不过师妹倒说说,他日若我不见了,你可着急?”
“急什么,没了便去寻呗”,毕竟祸害遗千年,无甚担心
“哼,就生了张巧嘴”
“彼此彼此”
“哦对了”,时秋托放下酒杯测过身来,右手沾着温酒余热一把握住师兄的手,严肃声明,“以后不可再打人了”
容师兄望着两人重叠相交的双手,神色微怔,眼底浪涛闪动,“好…”,好柔好软的手。
只是手心有余热,指尖却冰凉,师妹总不知照顾自己。
他心疼得握得更紧了些。
师兄的手很暖,还仿佛会讲话,说着他一心向上,要改邪归正。时秋动容,所谓浪子回头千金换。
她扣住容师兄十指,又真挚补充说明:“妖魔鬼也是不可得,特别是魔”,魔字她咬得很重。
容师兄还盯着二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嗯…”,今晚进度不错,上手了。
时秋轻拍他掌背,拍手为诺,郑重警告,配以含有深意的微笑,再犯她要请师兄看风景了。
容师兄:“诶”,师妹她笑得好温柔,终于轮到她主动了。
带着对彼此美好的祝福以及深刻的共识,这漫长一日草草结束。
枕着金乌曦光睡下,新的一日随即复来,速速拉开帷幕
时秋未睡几刻,一见日已高悬,便赶紧起了。照例梳洗一番,精神还算抖擞,就属眼圈发黑,脚步浮虚,血气亏空。
小院朱门吱呀开了
加班加点赶工各处铺子开业存货,已许久未见的柏烨踏着清晨第一缕日光,便来汇报工作。
“掌门这…最近宗里头竟这般忙碌”,柏烨盯着同款黑眼圈,以及来回打飘的步伐不由感慨,掌门都带头彻夜工作,他作为团队的重要一员,不完成工作哪敢松懈!
柏烨顿觉被自上而下的洪流,狠狠激励到,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干活的力量,“掌门这是同谁熬夜酿酒了?”
时秋怔愣一瞬,瞥见院中石桌还摆着酒器没收拾,又见柏烨灰白面色。想来昨晚自己小酌片刻,俯仰宇宙宏光之时,柏烨在小黑屋里又熬了整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