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孟冬十月,寒霜渐临
枫叶院子里红过一片,有些枫树受不住风寒,索性落了叶。
就落在树下两个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人身上。
“容师兄,我就出门几日你为何偏要跟去”,
柏烨薅秃了头,七拼八凑总算备齐成衣铺子开店的现货。即日要去渡风准备开业,时掌门准备带上一小队人马出差去。
“师妹自己所得,这是我职责所在”
“都说不用了,你管好镇上新铺子,守好宗门便是了”
“不成,都说时不我待呐…”
容可舒说着又偏过一步,挡住时秋去路,哑着嗓子抱怨:“那沃魔头去得,怎么偏我不行了?”
“怎么还喊人家魔头…”
黑衣男人用冰冷的口味,表达十二分的不屑,“他可不就是,不但坏还贼得很”
重点又跑偏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的闹情绪,这整队人还在院门外头,等着时秋出发呢。
好赖现在是关上门来说话,不然真要丢死人,时秋板着脸,一点儿没松口,“镇上的新铺子还需麻烦师兄照顾的”
容师兄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喃:“许久未去渡风,不过想去走走看看,顺便替师妹分忧”
不知从何时起,她容师兄学会了喂软卖乖,越发的赖皮,不好对付。
时秋及时挥手,撩开这越凑越近的人,正经咳了声,“这波忙完,再去不迟的”
“师妹你就偏袒那魔头”
“不是…”,这去了又要打起来,着眼就心烦,还不如不见
“别人挑剩下的摊子就留给我,还不叫偏心”
“…”
讲道理,你容可舒真的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时秋白了他一眼
容可舒全当没瞧见,闷声又说着,“师妹莫不是还有旁人?”
时秋当即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板过身去与他对视,“当初沃队跟我办事,一切妥帖,若不是师兄你给推荐这职位,沃队也没机会去管灵布成衣业务,如今怎的,又有想法啦?”
这点面子你还是要了吧,总不好自己扇自己耳光的。
对面男人面露嫌弃,抽回过手,还随口哼唧了声,“哼,岁月易虚呐师妹,不如惜取眼前人”
“尽要说些不吉利的”,时秋给了他一个‘可少说几句’的淡淡眼神。
二人略作僵持,直到院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
柏烨见掌门久不出来,来催了。
时秋喊了声稍等,门外才静下。
“好生在临泱,宗内该留人守着以防万一,千万记得“,时秋着急撂下人投身新店业务去,耐着最后一点性子哄师兄,“就几日罢了,很快便回”
她眼波流转,同时还传递着潜台词,最好老实待着,气量大些
容师兄也没恼,换上一副勉为其难的神情,幽幽道:“留下便是”
瞧瞧这语气,无奈里头带着妥协,讲得倒像是他退让一步,哄着时秋一般
时秋只管先应下,没多计较,不过多少是难安心的,又回头交代:“长老与蒲尔酿成不少新酒,闲了便小喝几口去,别无事随地欺负人”
“考虑考虑”
“临泱交于师兄坐镇了”,给我支棱起来
“嗯”,他默默点头
时秋说着踏出门去,召来行舟,载着一众人心急着往渡风飞。
行舟法器神行千里,伴随初冬暖光,一路破开北风余寒
不出三刻,行至渡风上空
手掐法诀,临泱行舟自高空缓缓坠下,点穿云衣,渡风城全貌映入眼帘。
这是一座方正的城,城垣高耸,拱卫渡风,说是散修商贾之城,却透着明公正气
城门口石狮抵柱坐镇,靠得近了,只狮前见有人等候相迎,领头的是临泱老熟人
“时掌门,柏主管,诸位,在下金迅代表渡风城,为恭迎各位临泱来宾”,金迅语带喜气,红光满面,仿佛许久未见自己的大财库。
本以为这回临泱着实不及备货,赶不上原定成衣铺开业日子,不想这临期前一日竟将将赶上,不算白忙活一场,自是心喜。
金迅先领众人入城,熟悉了店内布置,转去后堂,“诸位舟车劳顿,可需先安顿歇息一二?”
时掌门摆了手,“时不容缓,先去行布置前厅铺子吧”
柏烨会意,点了人手,先行工作起来。
金迅也唤来店里伙计,是熟悉渡风的人手,两队人磨合一二,手脚利落效率很高。
金迅:“掌门你瞧,这还有些琐事,也由柏总管主理?”
“来日人杂,柏烨随我前堂接待,店内掌柜由沃道友主持。”
沃施俏两步上前来,笑得憨厚,弯腰施礼,“有劳金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