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接过阿古拉手中的手绢,将其塞进里衣内,又回头望了眼褚煜,“她好凶的,你若是受不了,记得要逃。”
“你这蛮族?”胡葭愠怒,又偷偷瞥了眼褚煜,他会逃吗?
褚煜不理会,而是拿过刀鞘,插好刀,别在自己腰间。
朝鲁挥挥手,侍从们整装,牵过马匹,又恢复之前的商队模样。
“四皇子,”高文旭跃下马,抱着刀拱手行礼,“怒属下失职,方才追击刺客,被他们逃脱了。”
“逃脱?”褚煜眯起眼,看着朝鲁一行人,此事莫非另有蹊跷。若仅凭万岁山的弓箭是黑羽尾就判定刺客乃鞑靼人,确定有失偏颇。
胡葭垂眸,缩了缩袖中的手。
“葭儿,走吧,我送你回相府。”褚煜低头,轻声温柔地询问道。
朝鲁坐在马背上,侍从们整整齐齐地赶着马车,跟在他身后。高文旭握着刀,抱胸,侧过身子,眼光落在朝鲁身上。
二人四目相望,眼神交接,接着各自回头,盘算着心事。
“四皇子,乘马车吧。”高文旭指了指跟随五军营下山的马车。
周令九驾着马车,跟在高旭文后边。车内,胡葭危坐着,半个身子快要吊到马车门口。
“你为何离我,那么远?”褚煜心中原本欢喜着,可眼见胡葭待他如猛兽般,越离越远,面庞也渐渐染上阴郁。
“你我二人还未行礼,如此同处一车,怕是会招来非议。”胡葭轻轻喟叹。
“呵,葭儿真是有趣,父皇已赐婚你我二人,我也送了聘,六礼已过半,何至招来非议。”褚煜笑着,又挪动身子,朝胡葭靠近。“还是说,你讨厌我?”
“不,并非。”胡葭脑中一热,说出的话根本未及思考。
“哼。”褚煜隐隐的笑意更浓,“你若是再动,难保不会掉下马车。”
“我身手极好,不会一点小磕碰便···”话还未落地,车轮便碾过一块石头,胡葭惊呼一声,朝门口倒去。
“嚯。”
“爱逞能。”褚煜一把捞住胡葭的腰,将她揽到自己身侧。
她的腰肢苗条却不纤弱,捏在掌中,紧实且略微丰弹。
“登徒子。”胡葭偏过头,与褚煜拉开一点距离,又伸手擒住他的手腕,朝外一翻。
“嘶。”褚煜低低地唤了声,他忘了,自己的娘子在定远军军营中长大,女莽夫一个。
“阿九,不会驾车你就滚。”褚煜一腔的怒火和怨气只得朝周令九发泄。
“殿下,是卑职之失。”周令九朝着马车内喊道,结果稍不留神,车轮又抵上石子,马车颠了颠。
这一次,换作褚煜整个上身跌撞到胡葭怀中。她的脖颈传来一阵馨香,怀抱温软,那发梢如鹅毛刷一般,扫过自己的脸颊,酥酥麻麻又惬意。
褚煜一时间脑中空白,根本无法思虑其他,他闭上眼,沉醉于这片刻温柔之中。
“无耻。”胡葭双颊燥红,瞬间变成一抹一抹的彩霞。
她的骂声,在褚煜听来,就如一只小花鹿蹬蹬地踩着草地,欢脱地向他撒娇。
“唉哟,你这是要谋杀亲夫?”褚煜被锁喉,呛咳几声后,双手又开始乱挥舞。
“口无遮拦。”胡葭加重手上的力道,捏住褚煜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微张,根本无法合拢。
“唔,欸。”褚煜挣扎,双腿乱蹬着,眼中哀怨无比,盯着将自己钳制得死死的胡葭。
“咳咳咳,我快···葭,葭儿···”褚煜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周令九坐在马车外,嘶了一声,眉毛也不禁上扬起来:唉哟,殿下也是,这般急不可耐,若教外人听见,如何得了。
他探起身子,望了望前方的路,尽量拣着平坦的地方慢慢地赶着马车。
听见他又唤着自己的名字,胡葭心头微微一荡,松开手。
褚煜摸摸脖子,依旧瘫倒在胡葭怀中,那张脸由于缺氧,染上潮红。眼睛也是水波盈盈,嘴唇上有牙齿咬过的痕迹,润泽微肿。
胡葭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她别过脸,心虚起来:这样孱弱娇贵的男子有何好看,可干嘛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喂,你还不起身,一直这样成何体统?”胡葭声音柔柔的,如湖中的水波在晃动。
“咳咳,好痛,我动不了。”褚煜委屈巴巴,躺在胡葭怀里耍赖。
莫非,是我下手太重,把他弄伤了?胡葭垂着眼角反思,褚煜见状,一手扶住窗棂,借力扬起头,亲上胡葭的唇角。
“啊。”二人嘴皮只是微微碰到,胡葭便反应过来,将褚煜双手反剪,又摁住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