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在哪?”赵淮舟脱口而出,接着笑起来,久久地,他才缓住,“娘娘一定以为我迫不及待地想问藏宝之地吧?”
“哼,”徐锦轻哼一声,“莫非赵将军对此无意?”
“若是娘娘知晓藏宝之地,早就带着铸造司前去南境,寻宝去了,还会在京城苦苦蛰伏多年,将这一块香饽饽让给赵某?”赵淮舟摇摇头,毫不客气地戳穿徐锦的心思。
徐锦也不恼,慢悠悠地喝着茶,“赵将军不止能厮杀疆场,心思也很缜密呢。”
“不错,我确实已经找不到藏宝之地,但有人能找到。”徐锦举起茶杯,看向赵淮舟,“赵将军,愿意与我同乘一条船吗?”
“赵某一向不喜务虚,娘娘所言,确实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赵淮舟不接招。
“再者,所谓的宝藏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若是前朝的残羹冷炙,倒也不必劳师动众。”赵淮垂着头,笑意盈盈。
“大晋当年被瓦剌部紧逼,不断朝南撤退,末帝带着一后一子,居于大炎南楚边境武定。”
“而宝藏便埋于那深山之中。”
“可贤妃娘娘又是如何得知藏宝之地呢?”赵淮舟反问。
“赵将军不信我,该相信萱萱吧?”徐锦轻挑眼尾,不紧不慢道。
赵淮舟沉默下来,常萱萱虽未袭得常凛一身好武艺,但她天生聪慧,悟性极高,且精通风水相术。
徐锦见赵淮舟不吭声,又道,“我清楚记得,那日,我姐妹三人骑着马,由东川入武定,萱萱沿着水流,带着我们行至山中。”
“就在山腹之中,她发现了部分宝藏。”徐锦捏紧拳头,事情虽已过去二十多年,但她连常萱萱、江如玥的表情也记得。
“可老天好像故意与我们为敌,彼时正值雨季,我们遭遇滑坡。当时,我三姐妹纵身飞奔,离开深山,才得以保命。”
“后来,你们没再去寻宝?”赵淮舟来了兴趣,他似乎也想起,当年常萱萱回到军营提及滑坡之事。
“滑坡之后,山路被断,山体早已不是我们进去之时那般模样。再者,萱萱想要将宝藏找出,投之定远军军饷。”
“而如玥想要拿出部分宝藏,充入王府。”徐锦倒也没说,自己也想要那些宝藏。
“故而,你们想要分宝,却无法达成一致?”赵淮舟瞥了她一眼,看来这世间无论男女,对于宝藏钱财,均有私占之意。
徐锦并未直接回答赵淮舟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着当年之事。
“后来,萱萱凭着记忆,将藏宝之地绘于丝锻之上,又将之装进铁箱之中。再铸造三把钥匙,我姐妹三人各自一把。”
“当年便说过,若他日急需之时,便将簪子合而为一,开启铁箱寻得宝藏。”
赵淮舟兴致渐起,“娘娘手中既有那铜簪,应当早就去南境寻宝,何故待到此时,还要与我商谈合作?”
“可我那支铜簪,被人偷走了。”徐锦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赵淮舟的眼色。
“哈哈哈。”赵淮舟大笑起来,真是有趣,说自己有一支铜簪,又说被偷走,这不是有意编故事耍他吗?
“贤妃娘娘,”赵淮舟变了脸色,他将茶杯猛然掷于地上,摔得粉碎。“你以为我赵淮舟是好糊弄之人?或是说,我独自进京述职,身边无兵,娘娘便想着法子折辱于我?”
“赵将军息怒,”徐锦又亲自递上一只茶杯,“妾从未有过折辱赵将军之意,那支铜簪确实不在我身上。”
徐锦知道褚煜呈递给陛下的随行名录中,有陈殊的名字时,她便笃定,所有一切皆是胡葭在后面操控。
“赵将军何不与我合作,一起寻那宝藏。今日,我在此立誓:若寻得宝藏,徐锦一份不取。”徐举起手指,发誓。
“呵,”赵淮舟笑道,“那娘娘可真是大善人,将所有好处皆给我?”
徐锦也笑起来,替赵淮舟斟了一杯茶,“不,赵将军,妾之所求:惟愿东宫之位矣。”
赵淮舟眯起眼,了然于胸。徐锦扬起嘴角,举起茶杯,与赵淮舟手中的茶杯相碰。
清脆的声音传来,杯中茶水微微溅起,二人相视一眼,饮尽杯中茶,达成默契。
赵淮舟下马,又疾步朝前,约莫一炷香时间,他终于走到马车停驻之处。
“回忠良祠。”赵淮舟钻进马车,下令。
久久地,马车也未动,赵淮舟不禁皱眉,外头有异。
“佩安?”赵淮舟掀起车帘,却看见沈缨抱着刀站在马车跟前,而马夫已经被他遣走。
“你今日不侍于御前,竟有空闲出宫?”赵淮舟笑着道。
沈缨面色凛然,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你去了雾山?”
赵淮舟深知,沈缨能准确说出信息,便是代表他已将自己的所有行踪掌握。他点点头,“如你所知,我确实去了。”
“你去作何?”沈缨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