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撑着妆案,直起身,一把抱起胡葭,还将她往上搂了搂,朝床榻走去。
随着婚服外袍被扯起,妆案上的首饰珠钗全部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地,声响传到门外。
“嘶,动静挺大的。”周令九侧脸紧紧贴着门框,小声道。
春桃与陈殊,缩在一旁,相视一眼,不敢接话。
“老天,祈求王妃手下留情,莫要弄伤了殿下。”周令九一脸忧愁,心思沉重。
床榻上的锦帐,明明无风,却飘飘然地翩舞起来。
透过纱帐,隐隐可见两尾修长且窈窕的鱼儿,欢愉地游荡着。
“葭儿,葭儿,我等到这天了。”褚煜声音喑哑地喊道,“日日夜夜盼着的新婚夜,终于到了。”
“夫君,夫君。”胡葭的语气不似平常的豪气十足,而是低低喃喃地,轻柔地唤着褚煜的名字。
二人的气息沉重又热切,在彼此的脸颊间来回萦绕。
“葭儿,葭儿,快,再唤我夫君,我想听。”褚煜急不可耐地说道,仿佛这两声呼喊便可让他原地得道升仙。
胡葭扯过轻薄的被褥,覆在自己与褚煜身上。
“葭儿,如今还是夏末,天气炎热,不宜遮盖。”褚煜胡乱地踢开被子,大掌一搂,将胡葭揽在身侧。
“夫君,稍等片刻,不要太急躁。”胡葭轻声说着,接着趁其不备,抬起左脚,踩住褚煜的腿,翻身,将其扼住。
“为夫早已焦躁难安。”褚煜被钳制住,不怒反笑,他乐于被胡葭这般欺压,这样的情趣他真得很喜欢。
“美味佳肴当前,岂可只看不享用?再说,为夫可不是不近声色的柳下惠,我也有情有欲,心中有饥有渴。”
“是吗?那夫君,我们这样如何?”胡葭话音一落,褚煜猛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而俯在自己身上之人正是他的娘子。
“孙太医早先告诉葭儿,夫君身子本元不稳,莫要太过纵容,今日,便由葭儿辛苦一些,可好?”
“不可。”褚煜摇头,堂堂大炎朝睿亲王,岂可在新婚之夜被自己夫人扼于身下,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见人?
“为何不可?”胡葭拧着眉,不悦,嘴角也撇了撇。
“因,因为,为夫是大炎男儿,自有男子尊严,我,我要在上,一定得在上。”褚煜磕磕绊绊地说道,接着脸一红,又掩住嘴唇。
胡葭浅浅地笑着,那笑意从眼底晕开,直到她的脸颊。
“夫君,旁人如何会得知你我闺房乐趣?”
胡葭伸手,勾勾褚煜的发梢,在指尖绕了绕,“除非呀?”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明日一早,便朝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各大尚宫局,大肆宣扬一翻。”胡葭狡黠不已,接着道,“告诉宫中所有人,睿亲王在新婚之夜,被王妃欺压在下,不得翻身。”
“可我?”褚煜不满,可根本拿不出更好的说辞。
还未待他想到搪塞的理由,胡葭便俯身下去,点住他的唇,将他所有的话全部推回喉咙。
“夫君,怎样?可有舒爽?”胡葭轻轻捻揉着他的耳廓,小声又柔和地唤道。
“呃。”褚煜低低地回应,他喉咙里似乎有股热汤,亟待一把猛火将之煮沸,然后倾泻而出。
“葭儿,葭儿,这殿中,似乎很热,很闷燥。”
褚煜的身上,被一点点一处处一片片地落下绯红的侵蚀。
他的手没有支撑,只得紧紧扒住床头,“哗啦”一声,赤红的纱帐,就被撕下轻轻薄薄的一片。
纱帐像翩翩起舞的红蝴蝶一般,缓缓飘落,覆住身子,隐约透着一股欲说还休。
周令九轻轻嘶了声,看向陈殊,“有异响?”
陈殊不明就里,脸色仍如常,心头却盘算起自己的小九九:莫不是小将军出手太过狠辣,把王爷给弄伤了吧?
“周将军,我们这般如此,似乎不太妥当?”春桃嗫嗫嚅嚅道。
“何止不太妥当,简直十分大胆妄为。”周令九起身,压低嗓音,“去去去,各自回房歇息吧。”
陈殊点头,三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婚房外。
快到子时,不只仁政殿,整座宫城也静了下来。
胡葭背对着褚煜,只觉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动与温润湿绵的触感。
她凭着本能,循着那股暖意伸手,想捉住,却被一双手紧握。
“夫君,夫君?”胡葭敛起嘴角,轻声唤道。“葭儿累了。”
“可为夫还想,想再一次。”褚煜不听她的话,自顾自地抚上手掌至那光滑的后背。
“求你了,葭儿,为夫求你了。”褚煜卑微地祈求着,他算是明白,葭儿定是会下蛊,否则自己怎会如中毒般,沾上她便丢不掉。
“夫君,葭儿累了。”胡葭折折眼皮,轻声地回应着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