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手中紧捏着医生给开的药方,转身出了徐富滔病房。
县级城市本就医疗条件有限,而偏远的小县城的医疗就更可想而知了。
虽然徐富滔住的已经是最好的了,但跟曾经住中心医院时候的待遇仍然没法比较。
助理对照着药单子,取了一堆的药回来,看到病房里的景象,助理申请微愣了一下。
“徐院长,您醒了,”助理看着徐富滔缓缓地睁开眼,操着锯拉粗木一般的粗哑嗓音,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水。”
助理赶紧走到边上,倒了杯水过来,小心地扶着徐富滔起身,又亲手喂他喝下。
“小李啊,”徐富滔眼睛微微一瞥,“徐院长当年没看错你,关键时刻,只剩你在我身边了。”
而他所谓的娇妻乖女,竟然一个都没有来看他的!
甚至都没有联系过他!!
徐富滔喝过水后,缓缓地靠回床头,整个人跟被五马分尸后重新组装起来的一样。
沈晚晚看到他此刻的样子怕是都很难认出来,虽然还是油腻,但整个人瘦了极多,原本被撑起的皮肉都泄松了,断了的鼻梁骨还没有长好,到现在都是歪的。
“徐院长,您的提携之恩小李铭记在心。”助理小李站直了身子回道。
当年徐富滔在疯人院当院长的时候,还是一名普通保安小李因为性骚扰患者被带去了他的院长办公室。
其实这种事在他们疯人医院是经常发生的,保安护工们早就有了默契,无聊的时候就拿患者寻寻开心,长得漂亮的就动手动脚,长得丑的就虐待凌辱。
能被送到他们那儿的病人大多都是永远都不可能出去了的,所以吃了亏你也只能受着,但小李也是倒霉,他骚扰的那名患者,最后还真被家人回来接走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
好在小李当时只是骚扰,并没有实质性地做些什么。
在他的哀求和忏悔下,徐富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帮他遮掩了过去。
也就是那次之后,徐富滔发现小李脑子挺灵光的,人又非常的听话。
徐富滔刚好身边缺少一个这样的人,就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助理之一。
这些年下来,助理小李跟在徐富滔身边,替徐富滔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富滔倒台后,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但助理小李却不敢。
有句老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会栽跟头。
但助理小李也没想到,他家院长竟然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
“啊——疼!”随着麻药劲逐渐退去,徐富滔身上的痛意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徐富滔疼的冷汗布满额间,整个人蜷缩起来,身子左右滚动,“医生,快叫医生来!!”
助理大惊失色,赶紧跑出去叫来了先前那名医生。
医生带着两名助手来到徐富滔的病床前,两名助手一前一后按着徐富滔,“徐先生,您身上有多处骨折,请不要大幅度地移动,您现在术后麻药劲下去是会出现痛感,而这个痛感也会因个人的耐受能力的不同有所变化,我和你的助理已经沟通过了,建议您去市区医院进行更彻底的治疗……”
“给我打止痛针,快、快点。”徐富滔自己好歹也曾是一家医院的院长,有着十分辉煌的履历,手术经验比这里的任何一名医生都多。
所以此刻他不想听医生废话!
“止痛针是不能轻易打的,我现在给你开些止痛的药……”医生话没说完,又被徐富滔大骂着打断。
“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还有什么是不能打的!!!”
医生跟助手面面相觑。
他们这家医院本身就不怎么正规,而且徐富滔说的没错,他确实在这家医院花了很多钱,又住着vip病房……
医生冲助手们点了点头,助手们赶紧回办公室准备。
打了止痛针,徐富滔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呵’退了没用的庸医,病床上的徐富滔仍然十分烦躁,“我堂堂一个院长,竟会落得如此田地,都是那个贱人害的!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沈晚晚把他害得这么惨,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那位爷的未婚妻!
当初装模作样的不让他碰,可对面那位爷的时候,不知道得有多风骚!
徐富滔恨得咬牙切齿,突然大吼一声!
“徐院长,您冷静些,小心身上的伤啊!”助理小李战战兢兢地劝着。
徐富滔却一把推开他,表情里的恨意几乎丧心病狂。
“我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今天我忍受的一切,都要十倍百倍地让她再尝尝!!!”
助理小李了解徐富滔的行事风格,见徐富滔不停痛骂沈晚晚那个小贱人,助理小李向门口迈了一步,警惕地看了看门口,又把门重新关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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