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罗法是个废物?竟然被你挖了半颗心。”天魔世子故作纳罕地嘲讽道。
苏酌认真道:“你们天魔团建的娱乐是拉踩小法吗?”
拓跋开:“……什么?”
他不掩疑惑,为什么他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听不太懂这句话?
苏酌继续道:“说不定你也是个废物。”
“死到临头还嘴硬。”拓跋开不愠不怒,“可惜你的同伴不能为你收尸,要由我一个个解决了。”
比起天魔的悠然自在,追随他的魔族是真正在燃尽血肉围困几人,这些魔族比起苏酌在界域城见过的更强,服从性却犹有过之,数量又实在多。
不过洛随水等人也是在界域城中横杀强敌的狠手,许是也在赋魔境中得到了机缘,此时展现的实力甚至更强,令诸多魔族隐有胆寒之意。
苏酌的体魄实在强悍,即便强行扛下天魔的手段,也不过是受伤,无损性命。
拓跋开见状,魔气凝成神秘的印诀,道则弥漫,他身后随即出现了一道高大威严的法身,几乎遮住空中血月,令一片天地变得昏黑。
天魔施展的道则愈发繁复炽盛,战场扩大,等闲魔族无法涉足。
洛随水杀了几个地魔,一位将领模样的地魔一声令下,众多魔族暂时后撤止战。
寻常魔族难敌上界的天才,再围攻也只是枉死。
如果要唤其他天魔来援,又过分大张旗鼓。
拓跋开不似罗法那般有个同代的兄长,求援必要付出代价。
追随他的地魔审时度势,明白只有等待天魔与苏酌决出胜负,才有机会应付剩下的人。
此时就算崇敬天魔世子的实力,地魔也是有些怀疑,拓跋开放话允许苏酌等来援手是否太过轻狂了。
不过身为天魔,不狂傲无法立足。
洛随水出现是为了替苏酌阻挡一部分魔族,而非专门杀魔。
见魔族暂时退让,一行人也不必再动手,退后到山间观战。
苏酌落入下风,却毫无颓意,道则的光辉错落闪烁,与天魔周旋。
拓跋开自认摸清楚了她的实力,即便暂时无法将她置于死地,也并不急切,轻松地释放强大术法,重重异象出现,一方天地犹如堕入魔界,令诸多修士看不真切。
灵光与魔气时常爆发猛烈的冲击,余威滔天,震耳欲聋。
忽然,围观之地众多旁观者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禁术!
恐怖的魔族道则蔓延向天际,阴云盖世,无尽魔雾充斥在穹宇间,一切威能陡然齐聚,向着苏酌袭去!
苏酌所在之处,暴烈的道则暴涨,一瞬间耀目剑光穿透了所有魔雾,剑意犹如化为实质,将那魔气的光芒阻拦了一刹那。
随后,剑气轰然破碎!
魔气径直吞没苏酌的身影,余威蔓延,犹如毁天灭地般将诸多山峦击碎成灰,空间扭曲,地面塌陷!
拓跋开身影一闪,从魔气中脱身,眉目凝重了许多。
如果苏酌在这一击下还不死,他就要怀疑这人的实力是不是有问题了。
然而魔气不断翻涌摧毁威势中央的一切,道则残暴,容不得人不死。
洛随水拔剑出鞘,眉头紧锁,虽然现在难以察觉苏酌的生机,但她很清楚苏酌的手段不止于此,绝不可能就这么出意外。
正在此时,拓跋开注视着废墟般的地面,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空中与世无争的赤色魔影浮动了几下,如果有人注意到它的位置,会发现它靠近了些。
不过此时并没有任何修士在意这种细节,注意力全然在禁术留下的废墟间。
如果苏酌就这么死了,魔影会如何作为?这魔影又会成为谁的猎物。
下一瞬,魔气动荡沸腾,倏然散开。
道则氤氲流淌,苏酌慢吞吞走出来,持剑的手腕拧了拧,衣袍间尚有血污,模样却轻松得反常。
“你还没死。”拓跋开咬牙道。
“是的,如你所愿。”苏酌随口道。
拓跋开:“……”
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愿望了?
苏酌双眼发亮,已然与气运融合的传承强盛得前所未有,犹如贯通大道,一切魔则皆是过眼云烟。
她一如既往提剑纵身而起,向着天魔刺去,天魔手中凝起一个厚重的大盾,与剑锋撞在一处,却全然没挡住那一剑,剑光直直袭向他面前。
拓跋开身形暴退,抬手拨开又一道剑气,犹如实质般的剑气贯穿他的手掌,金色魔血流淌,几息以后,伤口仍未愈合。
仅仅周旋几番,拓跋开已然眼神惊骇。
苏酌在受过禁术一击以后,岂止是有变化,说是她之前故意留手了都不过分!
尤其他身为对手,对此的感知更加真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