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呵的轻笑出声。
“你还说,每回都是你出的主意,到了,都是我挨揍。”
“谁让你脾气那么犟,死不认错。”
“是啊,那时怎么就不知道说句软话,那样可以少挨多少打啊!”
这下程枫也笑了起来。
程放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时咱娘多年轻啊!现在连头发都白了。”
程放感叹着,气氛一时又低落了下来。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小时候总让娘操心不说,现在还是要娘操心。我知道,虽然娘嘴上不说,但她其实对我很失望……”
程枫侧目看向他,后者正眼神迷惘地望着远处,一片朦胧中可见黑色的山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程枫没接话,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程放最需要的是倾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来之后,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我看不得别人散漫的样子,也讨厌自己整天无所事事。”
“哥,回来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在部队里学得那些本领,好像在生活当中一无是处。这里没有人在乎你打靶是能打十环还是脱靶。你每天练体能、五公里越野,投掷手榴弹……在部队无论练得有多好,到了地方,却一无是处!”
“可是除了这些,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发觉自己就跟个废物一样……就连家里,也让我闹得不安生。”
说到这里,程放苦笑了一下,“哥,其实我有时也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份,可我就是忍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部队回来之后,心里就闷得难受,脑子里总是想着部队里的事,就连睡觉做梦,也全都是部队里生活的情景。”
“有时明知道是在梦里,脑子很清醒,可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程放将心里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虽然知道于他的行为没多大作用,但心里到底好受了一些。
程枫很能理解程放现在心情。
因为他们有相同的经历,只是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自己走出来之外,旁人真的帮不了多大的忙。
习惯了部队里紧张又规律的生活,朝夕相处的又都是年纪差不多大的战友,人际关系又相对简单。
到了地方,突然转变生活习惯,又到一个人际关系相对复杂的环境里,自然会不习惯。
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至于过程的长短也都因人而异了。
“我能理解你。不但是我,就是娘和苗苗她们也会理解你的。我当年刚回来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和你差不多,等时间长了,你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环境就好了。”
程放抬眼看向他,眼底布满质疑,“真的吗?”
程枫故作轻松的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当然,我可是过来人,过来人的话你都不信,你还想信谁的!”
程放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程枫又劝慰道,“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家里人都能理解你的。”
两兄弟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转,到家的时候,刘桂英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针线纳鞋底。
“回来了,锅里有热水,快洗了好早点睡。”
程枫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娘,不是说不让你就着油灯干活的,等下又要说看不清东西了。”
刘桂英年轻的时候,总是熬夜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眼睛都让煤油烟熏坏了。
年轻时不觉得,上了年纪,看东西总是发糊。
去诊所看过,医生也无法,也没有特效药,只叫平时注意一点,少点灯熬油的做伙计。
“没事,就剩几针就好了。前面给小放做的鞋子都小了,我看他现在就穿着一双从部队带回来的鞋子,得赶紧赶一双出来。”
之前刘桂英每年有空都会给程放做几双布鞋,只是她一直都是按照程放去部队之前的鞋样子做,三年来,程放长了不少个子,脚也大了,她做的布鞋程放是一双都穿不上。
程放也在边上道:“娘,都这么晚了,别做了。我有鞋穿的,也不急着穿,不用这么赶的。”
见两个儿子都如此关心自己,刘桂英很是受用,“什么鞋有娘做的千层底养脚。你们别在这里啰嗦了,快洗脚去!我这里还有几针就完事。”
刘桂英的脾气上来也不是能听劝的。
程枫和程放看到她手上的鞋底确实只有最后一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自去厨房打水洗漱。
回到房间,见高苗苗没在,程枫转身便去了涵涵、念友屋里找她。可还没走到两个孩子的房间,一道悦耳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只见王母娘娘摘下手上的金簪,随手在天空一划,一道银河出立即现在天上,硬生生地将织女和牛郎分开。从此天上多了一道银河,银河的一边多了一颗织女星,另一边多了一颗牛郎星。”
“你仔细去看,还能看到牛郎星的两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