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刀子嘴的何寒看到她的状态叹了口气,嘱咐她好好休息又放心不下,哪怕每天忙得转个不停也会抽空过来看她。
他不会安慰人,也知道安慰对此时的周喜弥没有用。
两人在客厅无言吃完一顿午饭或者晚饭,然后何寒接起电话离开,嘱咐她锁好门,保持手机畅通。
周喜弥表情木然答应他继续呆坐在沙发上。
有时候会继续拼图,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无论想什么都会转到那些对她的谩骂上,她没有办法停止思考,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好起来。
与此同时她庆幸《在都市战斗的女人》这部剧已经杀青了,没有因她让剧组停摆连累进度。
可惜的是,张奥导演的电影与她彻底无缘了。
再多她就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想蒋煜吗?
说来可笑,她杀青那天和蒋煜闹了一次脾气,吵了一场毫无价值的架,无意义的冷战直到今天,她原本想先低头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金主,服软这件事他这辈子都做不来,按理说这事就应该由她做。
但她如今没有心情去想蒋煜的事。
她好累。
真的好累。
白礼市为她应景下了一场大暴雨,她坐在落地窗前看雷电蜿蜒在黑墨染成的天幕上。
狂风暴雨她坐在落地窗前心情反而平定不少,欣赏着前一秒阳台亮如白昼,等熄灭后又迫不及待砸下震耳欲聋的雷声,声势之大仿佛欲将天幕撕开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向她展示粉饰太平的内在有多狰狞不堪。
嚣张的大自然面前,她的焦虑竟奇迹般的暂时遗忘,躺在地板上一觉睡到大中午。
第二天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何寒。
“你那后台没找你?不要你了?”何寒开门见山问她。
“可能吧。”
周喜弥爬起来拆开何寒给她带的积木,是一颗像素地球,她积灰的拼图两三天已拼好裱起来,现在正放在她卧室门后继续积灰。
“那帮狗东西藏得够深,特别是宋彦那吃里扒外那死玩意,老子操他全家!老子挖他祖坟!等老子逮住他迟早要把他那颗猪脑袋割下来喂狗!”何寒突然情绪激动乱骂一通。
她点评道:“狗狗是无辜的。”
“这是重点吗?”
她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阵何寒问:“他能替你解决吗?”
像素地球全是微小颗粒,刚拼一会她眼睛已经开始难受,她闭上眼睛。
“能。”
“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