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事开始,许昀一直以来都不觉得是周喜弥的错。
可以说是她那帮地头蛇亲戚的错,也可以说是他没有能力处理好她一切的错,甚至可以说是她妈妈昏头昏脑的错。
怎么怪都怪不到周喜弥身上。
她当时只是一个被连累的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
她从小被妈妈讨厌,长大了经常流离失所,像一个破包袱被一群亲戚扔来扔去,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被迫还那莫须有的债。
许昀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她没崩溃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所以她想快一点解脱而选择不好的捷径,他也应该理解,而不是怪罪她,或者给她带来压力。
“可事情是我惹出来的。”
冷静下来的周喜弥小声说。
本来他们之间完全不用这么复杂,许昀也不用被卷进这个脏乱的风暴里,更不用听到蒋煜的污言秽语。
周喜弥也不想自己一直处在这个令人精神快分裂的状态里,她想找到一个可以承载她心理压力的寄托物,分担自己的压力,从而更加自欺欺人,假装名正言顺,毫无芥蒂地贪恋许昀纯粹的爱。
但是她做不到。
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要说怪罪,她甚至都怪不了蒋煜。
周喜弥这一辈子做过两件出格的事情。
第一件事,在结婚前和许昀发生性关系,这是她自愿的。
第二件事,把自己送到蒋煜床上。
她不会因为今天这个稀巴烂的结局,矫情地说不是自己不是自愿的。
腿都是长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走过去,怎么可能会上了蒋煜的床呢?
除非蒋煜的床自己长腿了,嗖嗖嗖的跑过来绑架她。
但她不是完全自愿的。
那感觉就像是在路上走,突然冲出来一个路人冒着满头大汗对她说同学借我一张纸巾,我要擦汗,她不认识他,但是一张纸巾只是一件小事,她也不好拒绝,于是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没有人强迫她,所以她是自愿的。
但她和那位同学之前也不认识,心里也不是乐意,只不过不好拒绝,所以她也不是自愿的。
周喜弥被自己的选择架在半空了,她想了一圈人,可归根究底,主要原因还是在她自己。
如果她能鼓起勇气当家,好好读书,更早地选择自己的人生,能变成一个泼妇拒绝亲戚的吸血,那她也不会经历现在这些。
那她也更配得上现在的许昀了。
“就算是问题也是我们一起的问题,发生了就尝试面对和解决,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许昀捏捏她的手臂说道。
她盯着虚无的一处发了会呆,突然出声。
“许昀。”
“嗯?”
她掰正他的头,问他:“你想听听我这几年的事吗?”
许昀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她。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