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蒋煜睡得不太好,醒来时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看上去像是风流了一整夜,没有休息好的肾亏样,但实则他是被周喜弥的一句——“蒋煜,我要生气了。”弄得纠结了一整夜。
他心情本来就说不上好,一大早接到瘟神吴晨的电话便更加坏了。
手机响时周喜弥还在睡,是他们同床共枕以来头一次比他起得晚,他们昨晚很晚才睡,她躺在床沿边上睡得舒服,他起床的声响都没吵醒她,甚至睫毛都没动一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没来得及充电死机了的洋娃娃。
蒋煜没有心情恶趣味地叫醒她,拿着手机跑到隔壁的书房去接电话了。
吴晨不愧是瘟神,每次打电话给他的内容没一个好消息,连买份凉皮都能买到最难吃的。
电话内容大致是有一家小型企业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听信了网上的传言,一时财迷心窍模仿他们的手段作案。
你说做就做吧,还不做得严谨点的,直接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真是蠢货发不了财。
蒋煜暗骂了一句。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拽着受害人往坑里拖时被路过的打流混混看到了,那混混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也不报警,进去就要求他们给封口费,不给的话,他就跑到大马路上把他们做的事编成山歌唱,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曝光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们一听就急了,几人一对眼,默契地决定了与其拿封口费堵嘴,不如再拉下一个进坑里,把秘密永久封死在地下的做法,于是他们一挑眉便撒开手脚往混混冲过去。
混混一天没什么事情做,天天在马路上闲逛,那脚力不是他们天天喝酒顶着一个啤酒肚比得上的。
结果是混混跑得飞快,借着体型的优势从来的那个缺口钻了出去,跑到马路上大喊“救命”和“杀人了”,看楼里的人没伸出头,他又改口说马路上有人打小三了,衣服都没穿,大家快出来看啊。
深夜没睡的人纷纷探出脑袋,目睹了现场表演的《大逃杀》,有个好心人就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在围观群众的中心吵架,警察遣散了群众,把他们打包端到警察局。
警察一开始还以为是一起民事纠纷案件,一聊发现事情不太对,听到混混说的话警察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摆好脸色后审问了另一拨人套出了些狡辩后的真话,警察连忙去案发现场救被害人。
没想到赶到现场后被害人不见了,警察又调动天眼,发现被害人迷迷糊糊醒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了个车往酒吧去了。
警察找到被害人时,被害人还在跟朋友说自己精神好像出问题了,之前走到半路突然间丧失了所有记忆,清醒来时人躺在一块空工地上,差点就掉进坑里了。
把人都带回警局后,一盘问那拨人都招了,还把天华集团给抖了出来,说自己做这个完全是天华集团教的,天华集团告诉他们这个法子能赚钱,他们学历不怎么高,也不知道杀人是违法的就迷迷瞪瞪合伙做了。
警察看到他们装傻的样子忍住打人的冲动,将资料整合好一商量,觉得天华集团的工地是真有鬼,摆出证据调来一张调查令,一大早就去天华集团进行检查。
至于那份证据。
吴晨也不知道那几个进局子从哪里找出来的,居然还真跟天华集团有点关系。
倒霉的吴晨一上班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保安,而是出示调查令和警官证的警察。
表面挂着职业微笑,心里已经在默默流泪的吴晨没办法,只能笑脸相迎将人带上去,借着老板没来的名义给蒋煜打来电话。
蒋煜听完这一长溜心累到不想说话。
他忍住把那几个一起埋了的冲动,闷闷地回了一个嗯,说自己一会就来,让吴晨先拖住那几个警察。
挂完电话,蒋煜没了吃早餐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打算出门。
出门前他去客卧转了转。
周喜弥换了个姿势睡,她的头发像一滩黑色的封泥叠成一团,滚进了他没来得及拿走的被子里,像是给他的被子盖上一层自己的印章。
蒋煜看了看,没有像往常一样抱走被子,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是周喜弥自己不让他拿走被子的,可不能怪他不守信用。
惯了她这么久,他活一次人样不犯法吧。
再说了。
昨天晚上还是以他的妥协结束的所有事,他只是没有抱走被子,周喜弥也没理跟他发脾气。
想到昨晚自己的窝囊样,蒋煜人坐在车上,魂还是想回去把呼呼大睡的周喜弥给摇醒。
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窝囊过。
居然跟一个女人吃醋。
“不行,你快打回去,就说刚刚是在开玩笑,不是真的。”
昨晚他挂了柳依依电话后,周喜弥急匆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