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攻击!”
吴晨拦下脸色瞬变的蒋煜抢先发难,站起来指着一脸无辜的小何,愤愤道。
“你们警察这是人身攻击!我要向你替我们老板索赔精神损失费!快赔钱!”
一旁的律师第一次看到文质彬彬的吴晨这么不在乎气度,急赤白脸的像一个去超市抢免费鸡蛋的六十岁老大爷,完全没了来找他寻找合作时的斯文。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何人身攻击的是吴晨。
“我说你啥了?”小何摆出无辜脸,喃喃地说,“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在你们公司欺负我们就算了,现在都到警局了,怎么还是你们欺负我们?难道你们才是警察?”
“明明是你们先攻击的,还玩起恶人先告状了?”
吴晨边说边睨了一眼神情渐渐好转的蒋煜,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西装,重新坐下来。
“好了,事情到这里结束了,你们没什么可问的话,我们就先带着我们蒋总回家了。”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小何被白白骂了一通脑子还懵呢,嚷嚷道,“你们都给坐下,事情还没给交代完呢?总说走走走,你们是要仗剑走天涯吗?”
吴晨冷脸翘起二郎腿,呲他:“不要你问。”
“等会,大家冷静,都先冷静下来。”
张警见氛围不对,朝众人招手示意和气说话,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
他们这里是警局又不是黑帮,哪有没说上几句就拍桌子吵架的道理。
“张警,有人找你。”
他们审讯室氛围正僵持,前方当值的敲门进来,对张警抬抬下巴道。
张警脑中略微思索一番,看了眼还在互相不爽的吴晨和小何,临出门前叫了另外一个老警察来坐镇,看到人进来才敢放心出去。
来的人是一夜未睡的许昀。
他脸色比昨晚看着还要憔悴,神情怏怏地坐在昨晚周喜弥坐的地方,他不停翻动手机页面,眸子极为认真地盯在上面,似乎在检查什么东西。
张警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在许昀手里的资料应该很不得了。
“许先生。”
许昀听到他的声音敷衍地笑了笑,起身朝他走过来。
“又有新线索了?”不等他主动交代张警预料先知,热络地拍拍他肩膀。
“神算子啊。”许昀应付一句,将手机的视频递给他看。
张警习以为常接过来,低头查看,跟着进度条的后移他的眼睛慢慢睁大,逐渐掺杂上一丝丝久违的兴奋。
视频内容正是天华集团上个楼盘的犯罪实录,将露脸的几个人,硕大的天华集团的招牌大字和受害者的脸拍得清清楚楚,堪称当面打蒋煜的脸的绝对有力证据。
该死!他的运气啥时候这么好了?
本来他正愁再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按照规定放走蒋煜该怎么办,没想到强有力的证据说来就来,甚至在蒋煜快走之前及时甩到他脸上。
他都能想象得到等会他出示证据时蒋煜会有多慌张。
那他的三等功不就来了!
“麻烦把视频传给我,小兄弟。”张警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直接操作他手机把视频传给了自己,拍拍他肩膀,“等会请你吃饭。”
许昀将带着余温的手机默默收起来,看了眼张警身影消失的通道起身离开。
昨晚目送周喜弥怒气冲冲上了何寒车后,他接到了与他接触最频繁的天华集团受害者家属的电话。
在追上去跟周喜弥解释和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两个选择中,他思考良久选择了后者。
周喜弥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据他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他去哄等于干白活。
因为她压根不会听进去一句,只会捂住耳朵冲他大声嚷嚷不听不听。
以前她是这样,现在更加捉摸不定,说不定根本不会给他接近的机会,而是像一只蜗牛一样躲起来逃避他的接近,闷在壳子里默默生气。
再说事情都有轻重缓急,他应该优先选择于现在的他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立马开车去了家属家里。
受害者叫张晓,年纪二十出头是家里独子,失去儿子后的家属没有赚钱的动力,满心满意扑在为儿子申冤的事上,以及挖出自己孩子的尸骨送回家乡安葬。
他们卖了房子,在埋着自己儿子楼盘附近的老式筒子楼租了个简陋的二十平米房,每天往白礼市中心那个邮筒扔投诉信,只盼着有朝一日自己儿子能够重见天日。
许昀到的时候发现张晓家属家里漆黑一片像是灯泡坏了,老两口为了儿子的事早早白了头,连带着身体机能迟钝了不少,换个灯泡都费劲,这才不好意思地拨通了许昀的电话。
许昀手脚麻利换好灯泡点亮了这不大的房间,碍于情面留下了喝了一杯茶。
他们谈的话题是不变的张晓,气氛不受控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