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闲懒得再争什么,反正结果都一样,点了点头,刚要抬脚离开,徐知恩叫住了他,道:“慢着,手机给我再走。”
把手机给她后楚知闲便回房去了,坐在椅子上的他眼睛怔忪的扫视着书桌台上摆放的东西。
已经堆积成山的各种资料本,是楚知闲某一年因为“做错了事”徐知恩罚他写的,把他关在屋子里,什么时候把资料做的达到了她的要求她才会允许他吃饭,从那以后楚知闲再也不敢“做错”认识事。
楚知闲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徐知恩总是会拿他死去的爸爸的遗愿来绑住他;哭着诉说她怎么怎么辛苦,一个女人在狼性社会立足并把他拉扯大,让他无数夜里被噩梦缠绕,让他心难安。
在徐知恩给他装的大框架下,他只能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遵循徐知恩制定的规则生活着。
楚知闲不是没有心,真没有的话,他早该逃出去了。
现下的他不求多,只想快点再快点到高考,他要离开,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叫“徐知恩”被称作他母亲的人。
以“爱”和“为你好”为前提的绑架束缚,他这辈子都厌恶反感至极。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胃里开始犯恶心他才缓神,冲进卫生间里就是一阵干呕,青筋暴起,手紧紧握住洗漱池,可什么也没有,但他就是觉得吐出了好多东西,用冷水狠狠清洗了把脸,楚知闲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干呕得太猛,楚知闲昏昏沉沉的回到了书桌,脸上还挂有水珠,楚知闲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仰头靠在椅子后背上闭上了眼,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在徐知恩开门前两分钟,楚知闲翻开面前的资料,硬耐着胃里不适把核桃塞进嘴里,天天晚上吃这些他不爱的东西,身体已经出现抗拒本能了,在嘴里嚼了好久怎么也吞不下,差点又要吐,顺了口牛奶才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徐知恩转动门把手,楚知闲不急不慢的拿起一旁的笔。
徐知恩脚步声很轻,看了眼桌子旁已经吃完的东西很是满意,但转头瞧见一字未动干干净净的资料本有些生气,皱着眉头质问。
“还不写?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了?!到现在还一题没碰,怎么,不会写了?楚知闲你成绩要是下降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写!今晚这本资料不写完你不准睡觉!”
徐知恩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楚知闲自嘲的笑了一下,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月亮心情平复了不少,开始埋头写题。
楚知闲内心暗道:“对不起啊祁肆,明早答应陪你去医院的承诺可能实现不了了,抱歉,你怪我吧,是我失信了。”
翌日早八点,祁肆满怀欣喜的在早餐店等待,为此他还给自己特意打扮了下,用定型喷雾做了个造型,跟个花孔雀开屏似的。
他心里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自古以来都是姑娘见心上人特意打扮的,他一个大男生见自己的心上人,还搞的这么正式,真像个娘们。”
但话这么说,心里还是挺乐意的,他不得在小楚心里打好形象分嘛。
祁肆点了几样上次楚知闲吃过的餐点,让老板先候着,等小楚来正好热着吃。
就这样他从一开始笑着等待到平静到无聊的玩起餐具,结果想到奶奶的教诲又停手了,无聊的观察四周围,自己和自己打赌猜测下一个就是小楚。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等来,来来往往皆不是楚知闲。
“小伙子,人还没来吗?”
店家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没呢。”祁肆环顾下周围,店里只剩他一人了,再看眼时间,早餐店要关门了。
“他没联系你吗?”
“没有……”
祁肆突然觉得有点不寻常,小楚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他既然承诺过就一定会履行的,除非……
这时店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给他出谋划策道:“小伙子,你要不问问你等的那人?别再出什么事的。”
就这一句话祁肆变得提心吊胆起来,他刚也在想这个可能!经历过昨晚的事他真的很怕小楚又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把钱给了店家后直冲小楚家。
店家看着手中的钱,微微摇头,着急忙慌的,怕是把身上全部钱一起掏了吧。
路上狂奔的祁肆一直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事。
十分钟后,祁肆到了楚知闲的家门,独栋的二层别墅,在这空间里安静中又透着诡异,给祁肆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无他妈所谓,只要小楚在里面,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进去。
祁肆按捺住因为狂奔而狂跳的心脏,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的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期间他不禁想道:仓促间第一次见小楚父母我该以什么姿态什么心情来面对呢?应该没失礼吧?刚刚跑得匆忙,发型没乱吧?衣服没皱吧?我操,小楚会不会觉得我太着急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