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的血气和口腔里的血气混合在一起,陆渊突然止住干呕,疯狂大笑起来。
他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
挺着大肚子的妻子在危险来临前,毅然决然地站到了其他男人身前。
是怎样的深情,才会屡次三番地做出那种下意识的举动。
陆渊的心好像更痛了,像是被人用最钝的刀一片片生刮下来,血肉模糊。
可他依旧怜惜地抱着宋时微。
怕自己的反常吓到她,他甚至强忍着,止住了悲戚的笑声。
驾驶座上的余文博急得满头大汗,可他不能分神去看后面的情况,他的首要任务是将太太送到医院。
这样才有可能保住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太重要了。
至于陆渊的异常举动,可能只是担心太太,等太太痊愈,他也就恢复了。
车辆疾驰中。
余文博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呢喃声。
但医院很快就到了,他来不及细思,赶紧配合医生将宋时微抬到担架车上。
等将宋时微送到手术室,余文博找不到签字的人,才发现陆渊并没有跟来。
他又重新返回车上,发现陆渊靠在车后座已经晕厥过去。
他的手还保持着抱人的姿势,身子即便是在昏迷状态下,也在不断颤抖。
嘴边还有鲜血在淌,形容凄惨。
余文博叹息一声,这是造了什么孽。
一贯淡漠的男人脸上出现不忍,赶紧喊医生过来将陆渊也送了进去。
可当一切尘埃落定。
当陆渊和宋时微渐行渐远,余文博终于记起陆渊那时在车上呢喃的话。
他悔不当初。
他当时哪怕分出一点神思,跟陆渊多解释一句,他们这对苦命夫妻就不会因为误会再次背道而驰。
他真该死。
陆渊当初说。
“宋时微,我承认你不爱我,我放你走,但求你,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