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站在路边,看着被张奥和小龙抬进出租车后备箱的大棋盘,再看看手上提着的各种手办,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四个字“玩物丧志”!
日本桥离他们酒店所在的难波也就一个站的路程,所以不到10分钟,几人就到了地方。
林轩将自己买的那些手办放回房间后,一刻都没停,就赶去了齐鸣房间。
房间里,小龙和张奥,都饶有兴趣的,围观着那个棋盘,如果有棋子在的话,没准已经下起五子棋了。
而齐鸣则是对手上的刀更有兴趣,因为这刀上的贵气可比那棋盘要浓的多。
看到林轩进来,齐鸣咔一声,将露出一截的刀身插回刀鞘,正想请教一下这刀的鉴定方法呢,却见林轩直奔茶几上的棋盘。
没一会儿,就听林轩在那喃喃道:“老香榧木,好东西啊。”
围棋发源地自然是华夏,它和琴,书,画,并称为华夏的四大艺术。而且围棋的历史应该是其中最悠久的。
按照晋朝人张华写的《博物志》中说:“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书中还提到,舜觉得儿子商均不甚聪慧,也曾制作围棋教子。
当然这种说法,有点传说的意味,围棋具体何时起源已经无证可考。但传入日本的时间,大概可以确定在唐朝。
传入日本后,围棋从贵族间的娱乐,逐渐发展,最终在16世纪日本的安市桃山时代,开始了正式的职业化,算是全世界,第一个将围棋职业化的国家。
大概也是因为职业化开展的早,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围棋在全世界都属于统治地位。
当时的日本围棋有多强?1909年,一个才围棋4段的日本人高部道平,游学华夏,当时他一个人几乎就横扫了华夏棋坛。即便他开局让两子,当时的华夏都难有一人胜他。
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是个例。
到了1961年,中日围棋友谊赛上,一个54岁的日本老太太伊藤友惠,以女子5段的实力,凭借8战8胜的恐怖战绩,横扫当时中国围棋界所有高手。
在当年的那种社会背景下,这一战堪称国耻。
后来还是在陈毅元帅的领导下,国内棋手知耻而后勇,放下发源地的身段,从学习日本开始,这才有了后来的聂卫平等人的出现。
而到今天,世界棋手前20的排名里,有15个是华夏人,这成绩也算是替前辈们一雪前耻了。反观当年横扫世界棋界的日本,现在前20的棋手里,只占两席,而且是最后的19,20,这种衰落,是肉眼可见的。
日本棋坛不争气,但日本的棋具却是受到世界各国的围棋爱好者追捧的。
“林哥,这树还分新老的吗?”
听着林轩在那自言自语的解说,一旁的张奥一头雾水,所以才好奇问道。
林轩头都没抬,却认真解释道:“老香榧木,其实就是榧树,不过一般只有日本宫崎县出产的榧树会被称作榧木,其他地方的香榧树都统称新榧木。
宫崎县这地方温差大,降雨充分,光照时间长,但土地贫瘠,所以树木生长的周期就长。因而这里的榧树年轮很细,木纹鲜明。”
“那新的和旧的差在哪儿?”张奥继续问道。
“差哪儿?”
林轩抬起了头,琢磨一会儿还真说不上来。对不爱下棋的人来说,不管啥材质都一样。他想了想才道:“差哪儿啊。价钱上吧,就这榧木棋盘,80万肯定是要的。如果是新榧木,那估计也就几千块吧。”
80万对齐鸣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小龙也算见多识广,更贵的都见过不少了。而张奥,他6年当兵,日晒雨淋,退伍费也就60万出头,这价格把他惊的目瞪口呆。
“就一块木头,80万?”
“你可别小看一块木头。”林轩一边说,一边招手叫来齐鸣,两人一起将这棋盘倒扣在了茶几上。
“日本用榧木棋盘下棋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跟他们围棋职业化几乎是同时开始的。而且能被用来做棋盘的榧木,至少是三百年树龄的老树,这种树日本国内已经被砍光了。
有了材料,这工艺也是问题。榧木的特性是水分足,油性大,想做成棋盘,第一步就是干燥。一块十厘米的板,最少要静置风干5年,一块二十厘米的板则至少要放上15年,基本上老子砍树,到儿子辈才能用,这钱啊,花的既是材料,也是功夫。”
林轩说着,伸出拇指和食指,照着这棋盘侧面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指着棋盘一只八棱脚上小小的刻字道:“恭喜,你个狗大户,这棋盘现在少说一百五十万了。”
这就又翻了翻?张奥已经开始对价格有点麻木了。
齐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只脚上是吉田寅義几个小字。
“这人很有名?”齐鸣问。
林轩点点头,招呼齐鸣合力将棋盘翻转的同时,开口道:“几年前的中日韩首脑峰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