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东廷人都快要气死了,陆家的马车就像残了一样,怎么还越跑越慢了?
但是他们啥也不敢说,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只能臭着脸跟在后面。
等他们终于到驿馆的时候,东廷的官员们都快要急死了,不敢说陆柏川两口子的不是,只能一个劲儿地骂随行的东廷人。
好一个指桑骂槐。
这要是换做别人,可能就忍了。
但何玖娘可受不了这个委屈,她凉凉地看了那骂人的中年男人一眼,说道:“你这是嫌弃我慢了?那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转身就要走。
骂得正起劲儿的官员见到何玖娘这样,瞬间就闭了嘴,一时心急想要去拉何玖娘,被陆柏川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怎么回事,当着他的面还想占他媳妇便宜?
东廷人果然没什么好人。
那官员被陆柏川带着杀意的眼神吓到,他能确定,自己要是再往前伸一下,可能会没命。
反应过来之后,他急忙缩回手,然后赔着笑脸颤抖着声音说道:“二位能来,是我们的荣幸,是在下太过心急了,还请二位莫怪!”
“你心急就能用这种态度对我?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何玖娘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要不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姑奶奶何苦委屈这一趟!”
说着,根本不搭理那官员,直接进去了,另外有人给引路,把那官员甩在后面。
他们走后,那官员脸色阴郁,恨不得将他们两口子生吞活剥了。
只是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他们是来谈和解救三皇子的,可千万不能跟他们发生冲突,所以这口恶气,不管怎么样都要忍。
东廷太子已经陷入昏迷,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认出何玖娘,何玖娘做了做样子,简单的把个脉,然后说道:“命不久矣。”
周围的人都怔住了,难不成太子真要交代在这里?
“不、不可能,我们殿下一路上情况都有所好转的,昨天都还好好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了?”
说话的是东廷太子身边的心腹下属,满脸的着急,这个时候,真正为东廷太子着急的人少之又少,这下属算其中一个。
看这人也是个难得的忠仆,何玖娘耐心地解释道:“情况有所好转是不错,但你家太子太过操劳,你看看他那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不好好休息,再好的身体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病人呢?”
下属听着何玖娘的话,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果然看见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瞬间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难不成太子殿下真的撑不到回去了?
何玖娘让身边的侯大扶了他一把,又接着说道:“你们东廷皇室也是欠考虑,这么羸弱的太子,不让他好好在宫里养着也就算了,还派他长途跋涉来当使臣,你们东廷打的什么主意?”
这话就涉及到朝政了,身边的仆从谁都不敢搭话,他们就是些下人,哪能知道那些大事呢?
反倒是一直站在旁边守着的几个官员瞬间就不乐意了,指着何玖娘就是一顿输出:“此等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介妇人能议论的?”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小石子打了嘴,力道很大,那人的嘴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
那人捂着嘴看着陆柏川,悲愤交加。
北炎简直欺人太甚!
等回到东廷,一定要上皇上出兵北炎,一定!
何玖娘警告道:“姑奶奶说话的时候,还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说完,又对那个下属说道:“你放心,虽然你们太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好歹还是在我们北炎的地盘上,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们也是怕被你们赖上,所以,我能保他的命,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好好照顾他就行,切忌不能让他劳心劳力。”
何玖娘这番话,无疑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偏偏东廷人还都挺兴奋,只要能保命,怎么都好说。
“那就多谢陆夫人了。”
下属连连道谢,要不是顾及两国之间的关系,可能都要下跪行礼了。
其他几个官员虽然还在气何玖娘嚣张跋扈不讲理,但也为太子还能活而高兴。
一国太子要是客死他乡,那就成真正的笑柄了,东廷绝不能成为笑柄,也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就算要死,也要撑到回东廷才行。
何玖娘给开了方子,还写了注意事项,然后小手一伸:“诊金一万两,给我银票就好,方便。”
“一万两?”
有官员惊呼,干脆去抢算了!
陆柏川瞥他一眼,问道:“怎么,你们太子的命不值这个钱?”
“可这一万两也太……”
“没事,你们要是舍不得,我们这就走,来这一趟就当是做慈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