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修仙之人,但也要休息,苏长凊很快就坠入梦乡,头一歪就是睡。
而魔宫的焰火,却依旧燃烧着。
大殿空寂而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谢珩望着燃烧的焰火,那卷着青蓝的火舌如此刺眼,刺眼地反射着一切。
更映出他脸上,那缓缓浮现的花纹。
妖异的,缠绕的,宛如曼陀罗般不详的花纹,在他如瓷般美丽的肌肤上,缓缓地浮现着。
那是剑尊留给他的“礼物”。
这份礼物……
他的指尖触摸着自己脸上的纹路。
五百年了,这份礼物陪伴着他,度过地宫的日日夜夜。
苏长凊睡了个好觉。
“你不修炼的吗。”统吐槽她。
“你知道一个故事吗,”苏长凊高深地道。
统还是那么单纯,“什么故事啊?”
“弟子问禅师,倘若我认真参修,那么何时可开悟?禅师说,十年。弟子问,若我加倍苦修呢?禅师说,二十年。弟子说,若夜以继日焚膏继晷呢?禅师说,那将永无开悟之日。弟子问,为何?禅师说,因为,你卷个毛线啊你!”
统:“……”
“所以啊,统,卷什么卷啊,没什么好卷的,该睡觉就睡觉嘛。”
统选择沉默。
苏长凊醒了就准备去找李昭,昨天她是被魔尊传送到阵那里的,于是今天也准备找魔尊传送一下。
还能在上司面前刷脸。
“说好要救赎他的。”统提醒道
“你行你上啊,”苏长凊长叹,“我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纯路人,能刷脸就不错了,知足吧你。”
她在大殿见到了魔尊。
魔尊的行为和他贵公子的外表非常相符:他拿着一卷书,半依在宝座上,长睫半垂。
看来,上司有着阅读的好习惯。
“尊者。”苏长凊出声唤他。
毕竟她现在还是个萌新,麻烦一下上司应该没事。
魔尊抬眼望她,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淡漠,如同清冷的月。
看着他的眼睛,苏长凊突然意识到——说好救赎他,但她现在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尊者,”苏长凊也深深地盯着他,“属下想要请教尊者的名讳。”
他的眼神在这个瞬间有了一点波动,“谢珩。”
苏长凊于是笑道,“属下苏长凊。”
“你来找我,只想问名字吗。”谢珩淡淡道。
“属下想去阵法处,但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具体位置,更没有可以请教的人,所以想来请教您。”
很长的官方辞令,总体来说还是很得体的。
“地宫。”他一挥袖,苏长凊的脑中瞬间清晰地浮现了整个魔宫的地图。
阵法就在魔宫的地下。
“多谢尊者。”苏长凊行礼后立刻掐诀离开。
谢珩放下手中书卷,下一瞬,卷册化为飞灰,湮灭无痕。
苏长凊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协助炼阵的无名小卒,但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许。
“我一定会升职的!刚刚已经和上司打好关系了!下一步就是要做出成绩!”
统为她的大业鼓掌,“我也觉得,你一定可以的!”
统跟她展望未来,“我听说魔尊为人狠辣,杀人不眨眼,刚刚你那么冒犯,他都没有把你怎么样,可见你未来可期啊!”
“确实,他情绪实在稳定。”苏长凊赞同道。
“目前接触下来确实感觉……虽然把你当纯路人,但是也没把你怎么样。”
苏长凊深以为然,“而且我真的很努力刷存在感了,平时我也不是那种会一上来问人名字的人。
是的,刚刚之所以那么冒失,是因为苏长凊很直,作为一个直到极点的直女,她目前能做出的最大的接近动作就是问名字。
说好要救赎魔尊的,救赎首先就是要攻略魔尊。
问名字难道不能体现她对他的好奇和重视吗?感情都是从好奇开始的,适当地展现自己的好奇……
啊算了,攻略人真麻烦啊,苏长凊第一百次问统,“能不能不救赎?我这几天愁得都快头秃了。”
“一千万灵石。”统的回答,简短,有力,震撼人心。
苏长凊进入了地宫,在阵法处见到了李昭。
李昭正在结印,她的手势流畅而有力,苏长凊甚至有种被这手势吸引住的感觉。
法则之力。
李昭过去能成为霸主,最主要的就是,她是这天下除剑尊外拥有法则之力的人。
最著名的,就是她的“言出法随”。
“左护法好。”苏长凊等她结印结束,跟她打了个招呼。
李昭在魔宫的职位是护法,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