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试探性的攻击就这样落空了。
但他却没有动怒，反而仍然在笑。
“你知道，我有心魔之眼。那你知道，心魔之眼该怎么用吗？”
苏长凊恍然道，“幻境，你擅长的是幻境。”
“所以，你能分清，现在的你，是否处于一场幻境之中吗？”
姜远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苏长凊道，“分不清。”
姜远挑眉，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但是你的幻境，应该只能改变外物，也就是，改变人眼中的外物，而无法将一个人的认知、形貌彻底改变吧？”
姜远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苏长凊向他微笑回去，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摸出了自己的灵牌，然后给李昭发消息。
【姜远要杀我，救我。】
没错，姜远没有接触她，应该没法从她身上拿走灵牌。
那么，唯一的真实就是她，以及她身边的东西。
姜远道，“不错的法子。”
下一瞬，他就凭空消失了。
苏长凊也撤回了发给李昭的消息。
其实，寻常人即使发现了“自己和自己的东西不会假”的这个点，也没用。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摇人竟然能摇出李昭的。
而且，就算摇到人，不是李昭，对姜远的威慑也不大。
所以，姜远的心魔之眼，除非境界压制，或者专门克制，不然对付起来会相当棘手。
不过，现在姜远先放到一边——
最重要的事是，姜远对他说的那番话——
横玉，是魔尊的分身？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不是，什么样的上司，竟然下属出去一趟还非要塞个分身？难道是知道她是卧底，监视她？
难道她暴露了？
可是……回想这一路，谢珩对她确实挺好，要钱给钱要剑给剑要法宝给法宝，属于相当的默默奉献了。
等等……魔尊那上涨的十点攻略度……
难道魔尊真的是那种越奉献越快乐的人？怎么她还没攻略呢，就他先自己涨攻略值。
而且，他为什么要对她一个卧底这么好？
按理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其实是——
魔尊准备用她复活剑尊，所以对她好，让她放下心防，然后再狠狠背叛她？
苏长凊不禁和统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变成了狗血仙侠。”
统说，“这剧情这么虐心，观众一定爱看。”
苏长凊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可能是姜远在骗她。
“你说说，横玉多好一人，温柔体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一看就是个好人，他怎么可能会是魔尊用来骗我的分身呢？”苏长凊恨恨道，“说不定姜远就是想要我自乱阵脚！”
统说，“要不你去试试他。”
苏长凊也觉得有理，于是推开了房门，准备去找横玉。
一开门，却看见横玉就在离她房门不远的地方。
“横玉！”她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不回房间吗？”
横玉道，“我不需要睡眠。可以守夜。”
既然横玉一直守在这里，那姜远是怎么进来的？
恐怕，刚刚房间中的姜远，并不是真正的姜远。
而姜远打造的这些飞舟，恐怕就是为了能制造这样的幻象。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不过，姜远的事先放在一边——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她望着他，想起在路上时，他也一直是远远地守着。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魔尊呢？
刻板印象上的魔尊，不是应该霸道冷酷跟她虐恋情深吗？
哪有魔尊在她房门前乖巧守门的？
横玉道，“不这样，就不安心。”
苏长凊看着他，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你也去睡吧，好吗。”她温声道，“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我希望你能多考虑自己。”
横玉似乎是愣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好。”
苏长凊在心里对统说，“你看他多乖啊，一看就不是魔尊嘛！”
横玉回到了他的房间。
苏长凊更觉得姜远是在骗自己了。
但是她虽然认为横玉并不是魔尊，但是也想知道，横玉的过去。
所以想了想，她跑过去搭住了横玉的肩。
“我能和你一起进去吗？”
横玉打开了房门，“好。”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开门见山地问，“横玉，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