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曼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刀锋尖锐,锃亮白光落在司鸢脸上,寒光四射。
“司鸢,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小时候早就死了!”
司鸢平静道:“你是说五岁你把我推进臭水沟差点淹死,还是八岁你放了野狗咬我,十三岁故意把水痘传染给我,还是十七岁你在我的衣服上涂药,让我的伤口溃烂?”
司鸢是熊猫血,相当珍贵。
就算是赵沁沁为了故意折腾她,经常让自己受伤,让司鸢给她输血。
也知道人体的血液都是有限的,流走太多对身体的损害短时间内不可逆。
还是殷曼自告奋勇。
要不然,赵沁沁脑子里都没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手段。
这些都是殷曼为了讨好赵沁沁,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殷曼:“……”
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难看起来。
这能怪她吗?
不能!
都怪司鸢自己,明明大家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就她这么好看又聪明?
和她站在一起,殷曼每次都是被忽略的对象。
就连那些小混混,每次关注到的都是司鸢!
这个贱人!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想让司鸢倒霉,受尽唾骂,有什么错?
殷曼发了力,手上的小刀冲着司鸢扎下!
司鸢小手臂一个用力,长腿一扫勾住殷曼的脚踝,重心不稳之下,殷曼的头重重撞击墙面!
“啊!你居然敢打我!”
司鸢起身,青丝飞舞妙曼,手刃劈在殷曼的脖颈上,酥麻的力道从脊椎传遍全身,让殷曼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暂时对杀人没兴趣,你好自为之。”
司鸢拉开仓库门,灰尘微粒在阳光下浮浮沉沉,落在她身上。
冬日阳光暖融,却让司鸢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她的心早就冷了。
仓库外,殷曼喊来的几个小混混都悄无声息。
夏春和夏明安扛着不知道哪找来的钢管站在门口,看到司鸢走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夏明安:“老大,你没事就好,我听夏春说你出事了,吓得我厕所上到一半赶紧来了。”
司鸢:“……”
……倒也不必。
她看向夏春:“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夏春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在我家窗台上抽烟,盘算怎么入手调查老大您安排的事,就看到您被一辆面包车拉走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害怕出事,就把安子一起喊上了。”
司鸢的目光在夏明安和夏春脸上盘桓。
“兄弟宫重叠,祖上荫蔽星相同,你们是兄弟?”
夏明安:“是,我是他堂兄。”
夏春一拍脑门:“老大,你还会这个技术呢!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是谁带走你的?和我们要调查的事情……”
夏春别的可能不太靠谱,在侦探行业上倒是格外敏锐。
司鸢走出仓库。
“有很大的关系。你顺便帮我调查一下云城周围的修道人,有没有擅长交换命格的。”
换命格的术法非常困难。
会这种术法的修道人,也一般屈指可数。
只要顺藤摸瓜找到下咒人,就可以解开术法。
夏春都要懵圈了:“啥玩意儿?”
夏明安从小就学习好,其他方面缺根筋,拍了拍夏春的肩膀,“老大让干啥你就干啥!跟着老大干,准没错!”
夏春:“……”
赵家别墅
赵沁沁伸手拨弄着自己精致的卷发,勾了勾刘海,对着镜子练习,让自己的表情足够可爱。
满意后,她走下楼,坐在方雪薇身边。
“妈妈,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啊?这都晚上八点了!姐姐明天不是要去参加物理竞赛吗?难道是不想去了?”
司鸢参加物理竞赛,对赵怀鲁来说非常重要。
赵怀鲁冷下脸:“她人呢?”
赵沁沁眨眨眼,茶里茶气:“是不是出去了?姐姐应该是不想去参加物理竞赛吧,我看她每天上课都在睡觉。”
赵怀鲁气得脑仁疼。
“孽障!等她回来,我一定要打断她的腿!要是她明天不去参加比赛,这辈子都不用回赵家了!”
赵沁沁窃喜。
隐藏住眼底的那一抹阴狠。
司鸢应该是回不来了。
窗外大雪纷飞,云城大街小巷的砖瓦都累积上一层厚厚积雪。
红砖黛瓦上映衬白雪,处处张灯结彩,暖融的灯光落在雪上,人间也隔着云端。
司鸢走在街上,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