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确实很清楚。
从见到许栗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身上有很严重的牢狱之灾。
“我只是以为她是许家人，许先生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人犯罪。”
许栗妃现在做的一切，无关因果，也无关运势。
她在犯罪。
许砚淮感受到手心里痒痒的触感，是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很少看到杀人的场面？”
司鸢：“……”
她需要看很多杀人的场面吗？这又不是什么值得观摩的好事！
“那确实没有许先生看到的多。”
许砚淮看了一眼视频上的内容，许栗妃跌坐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和眼前已经咽气的殷曼。
“叫救护车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
殷曼对她做的一切，她还不至于大度到就这么原谅的地步，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运势，殷曼今天会叫她来这里，就不知道她如果来了，又会是什么事情在面对她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
许砚淮松开手，走出了监控室。
司鸢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画面，殷曼的生魂已经离体，身体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许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许砚淮回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司鸢。
他轻笑一声，“报警啊，你不是都说了，她是在犯罪，那我报警又有什么关系？”
那还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放心，警察不会查到我们来过这里，监控视频也是这个医院的ip发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脑子有点乱。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似乎不管哪一步都走在了局中。
她的目光落在走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许先生，这是你安排好的吗？”
“许栗妃会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我安排的？”
许栗妃会对殷曼做什么，当然不是许砚淮安排的，但是却可以猜想，可以推理。
许砚淮知道许栗妃没有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前，就算是他也只能将她赶出许家，找个偏远的乡村院子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让她出去。
但……如果他想要的处理方式不是这样呢？
这一步步，许栗妃是不是按照许砚淮的想法在走？
她想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许砚淮预判到的？
一直到了上车，司鸢都没有再提起来刚才看到的事情。
许砚淮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道：“认为我心狠？”
“没有，许先生做过的事情，我也做过。许先生以前不是说了，我们是一路人。”
她只是第一次发现，她好像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城府和手腕。
殷曼和许栗妃都是咎由自取，一切因果报应都会遵循规则，谁也别想放过谁。
许砚淮笑了笑，吩咐助理将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你去看娓娓吧，顺便告诉她，许家不会让她失望。”
所以他做的这个局……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侄女一个交代？
这个男人，好像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有人情味。
司鸢下车，站在车边对着许砚淮挥手。
“许先生再见。”
许砚淮点点头，车子很快消失在了司鸢眼前。
病房内，翁娓娓正和林雪阳坐在一起聊天，高兰淳坐在旁边看着，笑得一脸慈爱。
“鸢鸢，你来了！”
看到司鸢，翁娓娓显然很高兴。
司鸢放下手里的水果，这还是刚才下车的时候许砚淮递给她的，说是让她顺便带给翁娓娓。
明明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他怎么不让助理送来，非要她当个跑腿的？
高兰淳的目光落在那个果篮上，非常熟悉的一家店，那不是许家人最喜欢用的私人定制果篮吗？上面还有许家旗下的logo……
这个果篮，不是许家人根本订不到，所以司鸢是从自家小叔子手里拿的？
这么一想，高兰淳看司鸢的表情就更慈爱了。
指不定这是她未来的弟妹呢！
就是她现在是女儿的好友，好像辈分有点岔开了……不过这都不重要。
司鸢对上高兰淳审视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她是脸上有东西？
“许太太，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诶，上次不是说了，不用这么叫我，你和娓娓是朋友，不要这么见外。”
司鸢从善如流，“高阿姨，方便和我出来一下吗？”
高兰淳看向翁娓娓，“娓娓，你和雪阳先聊着，妈妈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