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馆。
许砚淮小心翼翼脱下身上的衬衫放在床上,上半身缠着不少纱布,纱布上有的地方渗着血。
他好像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口,低头看着放在床上的衬衫,眉眼里都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她在他的衬衫上绣上了佛经。
楚羽站在许砚淮身后,“三爷,您都看了半天了,不就是司鸢小姐送您了一件衣服?”
“你不懂。”
楚羽:“……”
现在还成了他不懂了?
之前是谁总是问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司鸢小姐高兴的!
楚羽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单身,我确实不懂。”
谁让他现在找到了自己的执念呢,不懂破镜重圆的人有难了。
许砚淮将司鸢送的衬衫叠好放在一边,起身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身上的伤口远远比她看到的还要严重,
只是他想着要把生日礼物在生日这天送给她,强撑着才去的游乐园。
楚羽一边帮他解开纱布,一边吐槽:“三爷,您要是告诉司鸢小姐您受伤有多严重,她肯定会心疼的,您怎么就不说呢?”
“心疼有一点就够了,太多就成了愧疚。”
他想要的不是她的心疼,也不是她的愧疚,而是她的心。
有她的心,这些情绪都是锦上添花的调味品,如果没有,那心疼和愧疚也就成了无所谓的东西。
楚羽没忍住,“我说三爷,您真不愧是修佛的人,情绪也忒稳定了!感情的事情您还能想这么仔细,真不容易。”
许砚淮忍着疼让楚羽给自己身上撒上从谭山寺带下来的药粉。
“不是仔细,是不愿意她心里有负担。”
他想要的,是她的真心。
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以前!
许砚淮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道血痕,是在拳场上普德留下来的,对他来说不重要,但他却想着大概司鸢会用上。
“三爷,这种降头术在您身上也会让您不舒服的,您真要留着?”
以许砚淮的修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接近他。
“她消除降头术的时候会用上的。”
楚羽:“……”
行,是他冒犯了。
许砚淮重新穿上衣服,看向楚羽。
“有兴趣去地府打工吗?”
“啥?三爷,您这是让我在人间打了工又换个工作单位啊!”
作为活死人,能够自如行走阴阳,就这么凄惨吗?
楚羽都快哭死了。
许砚淮淡淡道:“你身上的执念,她在人间无法留存太久,在地府找一个和她契合的阴物,她会待得更久一些。”
楚羽一下来了精神。
“您说真的?那我什么时候去?地府的人能认我吗?”
作为阴阳界的人,要去地府打工,就和在人间也要考一个公务员一样,很不容易。
许砚淮拿出一张符箓递给他。
“去吧,他们看到这个会让你过去的。”
符箓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字,只有几个符文,依稀能看出来就是许砚淮的名字。
“三爷,您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了他们能认您名字的程度了?那我拿着这个东西去地府购物能不能给我打八折啊?”
许砚淮:“……”
“拿着就是了,滚吧。”
楚羽赶紧滚了。
许砚淮看着窗外的花圃。
许家庄园的玫瑰花开得非常好,艳丽一片,就和她一样,总是让他无法忘记。
出于一些机缘巧合,许砚淮想起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理清了思绪,大概就是他的前世?
他的前世,原来也和她有关。
洛璟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淮,要请你帮哥忙,你小子今天怎么来了一下就走了?我都没和你说上话呢!”
“什么事?”
“洛常秉犯事了,虽说鸢鸢也会玄门术法,但是我不想累着她,你帮我个忙吧。”
洛璟说了一下工地上发生的事情,语气有些冷。
“那个工地,我记得你大哥也有投资,这件事肯定会闹大,但我担心后面还会死人。”
“我联系谭山寺的师傅们去一趟。”
洛璟疑惑道:“你自己怎么不去?你不是比师父们都厉害多了?”
许砚淮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他想起来了太多事情,按照规则来说已经不能过多插手别人的因果,要不是普德的事情和她有关系,他也不会下场。
“我还有些事,师傅们去看看一样。”
洛璟不疑有他,“也是,许家那些事情也一大堆,你也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