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淮的伤势确实很严重,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强行插入不属于他的因果中,受到了来自天道的惩戒。
但这都不重要。
他弯腰把昏迷的司鸢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看着她手腕上的蝴蝶印记,黑色的雾气从蝴蝶中飞散出来,整个屋子一瞬间都陷入了阴森的黑雾中。
司鸢的四肢也都被雾色包裹起来,看着就十分触目惊心。
许砚淮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司鸢手腕上的佛珠,看着几个小鬼:“洛家人来了以后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的中指血,滴在这个蝴蝶上就好,除此之外不要打扰我。”
屋子里的阴气太重,几个小鬼也足够被人看到。
他们点点头,不敢再打扰许砚淮和司鸢。
低沉的佛经缓缓念出,许砚淮手上留下来的降头术贴上司鸢的手,屋内又多了一道阴气。
……
司鸢一睁眼,发现自己飘在空中。
她这是死了?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是魂体,可是她没有任何灵魂出窍的感觉。
就算是魂魄的方式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司鸢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是还在棚户区的司鸢。
李大国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周翠打在身上的巴掌,棚户区嘈杂又肮脏不堪的地方,到处都是泥泞和罪恶。
再次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司鸢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恨的!
过去的每一天都是扎在她心上的刺,只要一提起来就足够让她燃起滔天的恨意!
年幼的司鸢被李大国粗暴地扔在了门外,不让她进去。
“爸爸,外面好冷,让我进去吧,我再也不敢不煮饭了。”
“呜呜呜……我好冷啊……”
李大国暴躁的声音响起:“赔钱货,滚出去!”
司鸢狠狠打了个寒颤,瘦弱不堪的胳膊上穿着的衣服已经破了洞,下面的皮肤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她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角落蹲下来,尽量让自己温暖一点。
屋内,周翠有些担心。
“就这么赶出去,冻死了可咋整?”
“死不了,那些人不是说了吗,这丫头的运气好得很,没有那么容易死。”
周翠也不是真的担心司鸢,无非是担心她就这么死了,自己找不到更顺心的可以使唤的人。
李大国抽了一口烟,“那些人给我们打钱,说要让这个丫头过得越坏越好,她的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反正是个赔钱货,爱死不死。”
司鸢看着他们,有些困惑。
这么看,李大国和周翠是在她小时候故意在虐待她。
她过得越不好,就有人会过得更好。
说的肯定是拿走她命格的人!
看来在她很小的时候换命格的术法就开始了,根本不是赵沁沁找到她的时候才开始的。
司鸢没办法挪动,只好看着自己小时候一天天被欺负,又在棚户区艰难长大。
直到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欢姐抽着烟扔给小司鸢一个烧饼,“吃吧,吃了就滚。老娘还要做生意,没时间来照顾你这个奶娃娃。”
司鸢那时候已经不小了,但由于发育不良看着也就三五岁。
她没敢留下来,抱着烧饼躲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吃,眼泪都和烧饼混在了一起。
欢姐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没有赶人。
她扭着腰走进了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抽着烟穿衣服的文姐看了欢姐一眼。
“想生孩子了?还是大发善心?”
“看着可怜嘛,也就一个烧饼,不值钱,我小时候不也是靠着人家给的烧饼活下来的?”
文姐冷笑道:“多管闲事。”
欢姐耸耸肩,拉着新来的客人走进了屋子。
那个年代要打电话还是依靠座机,文姐接起来电话,和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还活着,这丫头确实运气好,在这个地方都有人给她吃的,看着活得还不错。”
“放心吧,死不了,起码在你用上她之前她会活着的。”
“等到了时候就把人送去赵家,到时候看着就是赵家人害死了她,因果都落在赵家身上。”
司鸢看着文姐,脑海里一些断线的地方突然都连了起来!
她一直都觉得在棚户区总有人在监视她,但她仔细想过在棚户区里看到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端倪。
原来一直监视她的人,是文姐!
司鸢又看着自己从小到大一天天长大,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娄明泽和殷曼联合起来把她扔到了深山老林,司鸢自己都忘记了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