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还没通电,家里用的还是牛油灯,灯光晦暗的很。
既便如此,还是将林月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夏青山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离婚的。
他就应该死皮赖脸的不答应,林月早晚会回心转意,那时候他就可以时刻留在她的身边。
说好了要保护她们,可最终却还是看着孩子受伤而无能为力。
他甚至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夏青山想到这里,心里便难受的要命,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他就站在家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屋子,看着灯光下的林月,一直到屋子里的灯光灭了,完全陷入黑暗中,一直到黑暗过去,光明来临。
这一晚,他就守在家外面,站在车子边,看着自己的家一整晚。
眼看着要到林月起床做饭的时候了,夏青山搓了搓脸,抖了抖被露水打满、已经潮湿的衣服,开门进了车里,开车离开了。
夏青山上了马路,从车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直接去找陈石。
陈石早上有晨练的习惯。
即便早就不在少林寺了,但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
夏青山过来的时候,陈石还在村子口的一颗大树下
练功。
看到夏青山过来,陈石有些惊讶。
也不练功了,急忙跑过来。
“师兄,您怎么来了,还这么早,走,回家说吧。”
夏青山摇头:“我不进去了。有事找你。”
陈石急忙点头,跟着夏青山一起上车了。
车上,夏青山轻叹了一声问:
“你有朋友在看守所的吗?”
陈石微愣。
“没,没有啊,我哪里会有做公安的朋友啊。人家都得嫌弃我们这样的混混,也就是你和嫂子不会嫌弃我的。”
夏青山摇头:
“不是,我说的不是公安的朋友,是罪犯。”
“就是在看守所里坐牢的。”
陈石想了想:“还真有。”
“他判了刑的,因为刑不重,而且拘留时间比较长,就不去监牢了,直接在看守所服刑了。”
夏青山点头,这样最好,可以探视。
“好,你帮我一个忙。”
随即,夏青山说了自己要说的事。
陈石很认真的听着,良久惊讶地看着夏青山。
“师兄,你脾气也太好了啊,还这么温和的处理,这要是我,我直接上门捅死她。”
夏青山低叹:“捅死了以后呢,我去坐牢,为了那个畜生搭上自己一辈子?”
陈石抓头
,好像是哦。
夏青山顿了顿道:
“为了她,不值得。何况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需要到了死磕的时候,我夏青山一定冲在最前面,比谁都不含糊的。”
陈石点头,这一点他信。
“行,你放心师兄,这事交给我了。”
夏青山笑了笑,拍了拍陈石的肩膀,表示感谢。
陈石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
“师兄,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你说!”夏青山道。
“听说,你和嫂子离婚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夏青山脸色青黑。
“是,不过我这里从来不认为离婚了,她心里委屈,要自由,那我就给她自由好了。”
“那她以后是我嫂子,还是我姐啊。”陈石抓了抓头问。
“嫂子,永远都是你嫂子。”夏青山道。
陈石了然的点头:“明白了。”
说完转身毫不犹豫的下车了。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尹志田过来找林月。
“表彰大会已经定了,就是下周三。要去市局那边。到时候我来接你。”
林月扒拉手指算了算:“还有五天啊。行,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尹志田问。
“做衣服啊,去参加表彰大会,肯定要打
扮的好看一点吧。”
尹志田笑了笑,就想到了她和夏青山离婚的那一天,她那一身靓丽、端庄、大气的样子,隐隐的,他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你肯定高兴。”
“什么事?”林月一边在院子里喂鸭子一边问。
这鸭子是原本云泽母亲从北京那边给搞来的。
她看出来里面有一些是野鸭子,而且这些都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养不熟,就关在了笼子里。
这些天来,加上养老院的老人在这里,也吃了不少。
如今,笼子里还剩下三只了。
院子里的鸡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