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便是这永泽村村长,姓刘,村中后生一般称其刘叔,在村中较有威望。
瞧见村长发问,桂子连忙应道。
“刘叔,贡品都给狐仙老爷摆放板正了,您单独上贡的那份咱也和狐仙老爷说好勒。”
听闻这话,刘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松弛。
“那就好,那就好,这阵子也不知道咋子情况,这身子骨就是不得劲,还好咱们村有狐仙老爷庇佑,看来我这身子很快就能恢复咯。”
桂子三人连忙称是。
见状,李钦若有所思,旋即传音入密道。
“妙妙,去村里看看妖气袭人之景是否普遍。”
“是,公子。”
随着林妙妙领命而去,李钦也适时走上前来,拱手作揖道。
“见过刘村长,在下迷失于山林间,幸得桂哥三人照顾,这才走出,叨扰片刻还望莫怪。”
一心关注上贡狐仙一事的刘叔,这才瞧见桂子三人身后跟着一年轻后生,他好歹身为一村之长,阅历可不是桂子三人能比拟,瞧见李钦这出尘气质,料定不是常人,连忙还礼道。
“先生言重,助人如助己,何来叨扰一说?”
说罢,将桂子三人打发走后,刘叔领着李钦进村,安排其稍作歇息。
村子不大,约莫数十户人家的模样,大概平日间与外界往来不多,村里人瞧见李钦,大多面露好奇之色。
而李钦眉头也微微皱起——就他所见,村中竟不少人身子都萦绕妖气,不过或多或少罢了。
此刻,林妙妙走了回来,汇报自身见闻。
“公子,村中百姓一百二十余人,受妖气侵扰者约莫五十许,或轻或重,但不知为何,皆不致命。”
闻言,李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着村长走入一户农家别院。院子不小,足有三室,瞧着做工,定当是特地请了木匠好手搭建的,虽风雨侵袭打上了岁月磨痕,但依旧稳健大气。
将李钦领进堂屋,搬来一张方桌,摆上陶碗添满水,刘叔才道。
“咱村偏僻,寻常可没几个外人到来哩,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在下乃是王都人士。”
“王都离这可远着哩!先生怎会来此?”
“在下欲往南游历,依照地图,本应前往凌化县,奈何迷失山林。”
“凌化县离咱们这可也是远着哩,先生走错路啦!”
这话一出,李钦心中顿时一咯噔,坏菜了。
按刘叔所说,虽永泽村与凌化县都位于王都南侧,但一地于东南,一地于西南,之间间隔亦有数十里地,在交通不甚发达的大庆,对于出门几乎只能靠走的乡野百姓来说,这可是极远路程了。
听闻于此,李钦心中一叹,大庆基建大业仍需努力呐。
商贾地图虽详细,但终究只记录人流量大、可供商贾贸易补给之地,如凌化县周边商业贫瘠,便虚无一片,若是走错了道,也并无标记点可供自身确定方位。
而地图上与其相邻的另一城池,现实中已然相隔数百里,是以如李钦这般,虽方向走偏,但不至于太离谱的情况,仅凭地图便无法判断当前所处何方。
事已至此,李钦也不再多想,所谓游历红尘,其中所遇的人与事、各种突然情况,不也是游历的一部分吗?
“刘叔,适才听闻你说狐仙老爷能让你身子骨极快好转,狐仙老爷真如此灵验吗?”
“那当然咯,咱这村里,谁家生个病,只要给狐仙老爷上贡,第二天准没事儿,这可给咱省了一大笔去医馆的钱嘞。就比如我,你且瞧着,明日我这身子骨必定好转。”
李钦眉头一挑,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这狐仙若是李钦并未猜错,应当是狐仙山中修炼有成的狐妖,按村民所述,其平日庇佑、旱时赈灾,是个好妖。
但村中百姓身周萦绕之妖气又是怎地情况?
要知晓无论是妖气、鬼气,凡人沾染过久便会身虚体弱,若它是好妖,怎会做此害人之举?
当即,李钦说道。
“刘叔,在下于山林困顿数日,早已疲惫不堪,可否于村中借宿一宿?”
不论如何,那这狐仙今夜定会有所行动,他倒是要瞧瞧,这狐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何不可?正好我家柱子出远门做工,你今晚睡他那屋就行。”
说罢,刘叔让李钦坐着歇息,表示一会让人叫他去吃晌午,便给他收拾屋子而去。
……
是夜。
月明星稀,借着月色,隐约可见一道身影于山林间穿梭,身影起落间,便到了永泽村外。
停下身形,辨认方位后,霎时朝着村长刘叔家冲来。
“汪!”
忽有家犬朝其狂吠,但这身影不过略微一瞪,狗子便夹着尾巴,呜咽着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