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墅去找他算账。
那个“老家伙”绝对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他就回国一阵子,恶毒的父亲仍不肯消停。
那是个带泳池的迷你别墅,雪白的外墙就像女人光滑的肌肤——这是凌孔的原话。
凌颀已经受够了他对女人的痴迷。
别墅里的黄管家开门见是凌颀,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恨不得瞬时关上门。
“你敢弄伤我试试?”凌颀手疾眼快,把门撑开了,露出一双凌厉得令人恐惧的眼睛。
黄管家不敢伤了凌孔的独生子,手一松,凌颀推门就进了。
“少爷,别进去,里面还有女宾——”黄管家不敢往下说。
“啧,什么女人没见过,脱光了又如何?”凌颀耻笑他“少见多怪”,几乎以跑步的方式闯入内室“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凌孔还在房间里做着那档子事,他并未怀疑靠近的脚步声,以为黄管家又不识趣。
房门,半敞着。
凌颀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会儿并非父亲在主导,一个柔美的轮廓把控着节奏。
“那小子真是好眼光。”凌孔淫邪地浪笑,胜券在握的眼神,是如此的刺目。
“现在别提他。”女人风情万种地说了一句。
凌颀本不想“欣赏”这种由父亲主演的“限级电影”,刚踌躇着要不要离开,女人的低语让他猛然抬起头来!
这声音——
“跟我的傻儿子相比,我是不是更棒?”
“说了别提他。”她伸手将柔顺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半张纯情的脸。
当凌颀真切地看到那一张不能更熟悉的脸之时,他的世界崩塌了!
全塌了!
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心脏疼痛得无法呼吸的滋味!
他悉心呵护的宝贝,竟然被父亲这样糟蹋!
他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他哑然看着这对狗男女,连手指也在颤抖。
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真相,眼里的每一帧画面却像刀子在凌迟着他。
他隐忍地咬着手掌,眼泪疯狂地往下掉,直到理智彻底失了控,他才开始在房门外吼叫,发疯。
如果那时候手上有刀,他一定会选择和他们同归于尽。
是他们亲手将他送进了地狱!
他不介意当一回恶鬼。
正在房里寻欢的二人听见怒吼,顿时吓了一大跳,随即往门外看去:凌颀那一种绝望的,痛恨的,疯癫的眼神,掠夺了他们所有的情绪。
凌颀所有的希望,都湮灭在这里。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余生不可能再被点亮了。
“凌颀!你听我说——”路婷婷自知有愧,胡乱地,着急地,想要到门外解释。
凌颀泪眼中的女人已经无法与过去的重叠。
那些一同的经历,曾经的誓言,约定的幸福……通通烟消云散。
一点儿也不剩。
凌颀抓狂地遁逃,是,他是懦夫,他自知无法对他们做什么。一个是给予他生命的父亲,一个是他最爱的未婚妻,他要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接受这一切?
凌颀无望地奔出了这幢别墅,驾着车仓皇逃离,后视镜里的女人哭着喊着让他停下,他竟置之不理。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她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孩,他竟恨得头也不回。
泪水滚烫地涌出,灼烧着他的视线。
可怜他努力地编织起自己的幸福,如今又要亲手毁去。
如果老天有眼,一定不会待他如此不公!
那时候,凌颀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冷静”二字,他把车开到120码,狂飙在马路上。
他不介意就这么悲哀地死去。
横竖他活着就是个笑话!
马路上,一辆小车闪避不及,与凌颀的车子摩擦出了火花,两辆车不得已并行了一段,间接放缓了凌颀的车速。凌颀被小车“挤”在一条道上,眼看正前方有一辆大油罐车驶来,他本能地把方向盘一摆,整辆车撞在了路边的花基上。
那个把他“挤”一路的新手司机以为自己撞“死”了人,吓得丢了魂,连忙下车查看。
“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对方拉不开车门,只好从破碎的玻璃孔处窥探。
人的一生,总有几个瞬间脆弱得一击就溃。那时候,就是得一句陌生的安慰,也有如海中寻到了浮板,救赎他整个人生。
凌颀崩溃在陌生人关切的问候中,放声痛哭。
哭得呼天抢地……
凌颀在车里淡淡地向阮沂讲述着那些旧事,就像一个死里逃生的人,过后回忆起最惊险的一幕,总能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