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顺行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铁青看着从容不迫的岑宴深,恨得咬牙切齿。
连老太太也震惊于他的雷厉风行和强悍的内心。
他消失的一个月,老太太一直以为他是在疗伤。
毕竟,之前看那些监控截图的照片,以及他找她服软求药,对徐西漾应该是有真心的。
但,老太太真没想到,他这一个月,甚至瞒着许秘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岑顺行旗下集团最大的股东。
老太太也感受到了威胁,不仅是因为他强劲的作风,还有忌惮于他名下的财富积累,具体有多少,才能让他这样杀伐果断、游刃有余?
岑顺行名下的股份都落到他口袋之后,意味着,在岑氏集团,他的股份占比,仅次于老太太。
从岑宴深那出来之后,老太太对岑顺行非常心灰意冷:“你连自己的那点东西都看不住,还想着去抢?你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岑顺行:“之前放出消息,和莫家以及霍家联姻,已经重拾市场的信心,股价也恢复了不少,我这边在严防死守,哪知他会从散户入手。”
老太太叹口气,不与傻瓜论短长是她此刻心境,多说无益,只吩咐道:“让岑珥来找我。”
岑顺行是指望不上了,老太太只能亲自出手,否则,照此下去。她迟早也要被拖累。
“岑珥去帝城了,我让她马上滚回来。”
岑珥在帝城三环边上,有一套很小的两居室,这个两居室最早是租的,后来赚了人生中第一笔钱,便买了下来。但她挣的钱只够首付,现在还还着贷款。
有些执念在身上,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岑家,她也能独立,能过得很好。
这房子其实真的很小,甚至不如她其它房子的衣帽间大,可是这里留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她在这里感受人生自由;
在这里赚了第一笔钱;
在这里认识黎重;
在这里和黎重疯狂索取彼此;
也在这里,黎重说,我走了,以后不要再纠缠。
此时,她来帝城已半个月。
她给黎重发信息:“今晚,你必须来。从你公司步行过来20分钟,如果开车只需要5分钟。我现在打开燃气,调好速度,最慢,20分钟燃气会遍布整个房间。”
她任性又骄纵,甚至疯狂。
黎重终于理她了,声音嘶吼:“岑珥,你这个疯子,疯子!”
她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不到5分钟,大门被从外面踹开,一个身影急速冲进来到厨房关燃气,然后再把所有门窗都打开。
做完这一切,黎重站在客厅看着她,双目猩红,因愤怒或者跑得急而胸膛剧烈起伏着。
岑珥上前紧紧环住他的腰:“阿重,你还关心我是不是?”
黎重甩开她的手,口不择言:“你想死可以自己去死,不必拉着整栋楼的人给你陪葬。”
岑珥也不生气:“你忘了,我不会做饭,家里没有开通燃气啊。”
她怎么可能会为爱殉情?她骗他而已。
黎重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松弛,出离愤怒后让他疲惫,一句话不想说,转身往门外走去,被岑珥从身后环住:“我等你很久了。”
这间房子承载了他们那么多的幸福,她不信,他真那么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黎重终于转身,看着她,双目依然透着红血丝,他说:“你知道你给我发信息时,我在做什么?”
“我在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这个客户,我们全公司的同事不眠不休跟了大半年,客户终于答应来公司详谈。刚才的会议,我刚要自我介绍,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让对方知道就跑来了。岑珥,放过我吧,我陪你玩不起,我真的玩不起。”
说完,转身甩门离去。
小小的房子,四面开窗,风吹得让她凉得发抖。
以前的黎重多好啊。
她那时独自跑到帝城来,梁正怡为了逼她回去,断了她所有经济来源。她用身上仅有的钱租了这个两居室,总归是大小姐的娇贵习性,嫌弃出租房里的家具电器不好,找搬家工人来搬走。
黎重那时候大三暑假,在搬家公司兼职。
他穿着背心和卫裤,因为打暑期工,皮肤被晒成小麦色,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即便这样,他和别的搬家工人不一样,他的气质很干净,甚至在这看似粗糙的外表下,有一丝书卷气。
岑珥第一眼就记住了他。
而后,是因为全部家具都清理走了,就在岑珥关门时,他又折了回来。
岑珥不明所以。
他说:“我帮你把地板擦干净。”
家具清走的地上,灰土和垃圾特别刺眼。
“哦,好。需要单加钱吗?”
“不需要,在搬家的费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