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字,说出口,胸口便一窒。
气归气,说这句话时,他忽然明白,她和家人是只骗和岑家有关的人,许秘书给的那些资料,至今查不出她和家人为何要这么做,但这一刻,他脑海里忽然有了答案,可以很确定,她的“死”和岑家有关。
徐西漾平时聪明,古灵精怪的,但根本不是岑宴深的对手,他多能抓重点,多能透过现象抓本质啊。
“我下车了。”没有可解释的,逃也一样跑。
但是跑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看着岑宴深:“我现在叫映冬,在厉缦那边,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她想把“宠爱”系列做完,署上映冬的名字之后再离开。
岑宴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看着她家的灯亮了,才上车。他最近因为徐西漾的事,一直留在帝城,是时候回一趟逯城了。
赵哥开车,正准备倒退转方向盘时,忽然看到一辆车从小区的地库里开出来。
那车,和岑宴深的这辆车,不相上下,都是千万级别的。
怎么说呢,因为这个小区,不算太老旧,但也着实不新,只是因为在三环边上,所以地理位置优越而已。
那辆车显然不太可能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所以赵哥在倒车时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说道:“是霍总的车。”
只见霍北峥没有带司机,自己亲自开的车,一脸怒色,衣领敞开几颗扣子,心不在焉转着方向盘从他们身边开过,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需要打声招呼吗?”
“不用。”岑宴深说。
他知道岑珥自己在外面买过一套房子,被梁正怡数落过多次,怨她离经叛道,放着富家小姐的身份不要,非要去过贫民的生活。
大概买的就是这个小区了,真巧。
这一夜,车上电台在播放经典的怀旧粤语歌,陪伴着无数的不眠人。
岑宴深赶着深夜航班回逯城,在飞机上看了一遍又一遍许秘书提供的报告,有东西呼之欲出;
徐西漾透过窗,看他的车离开,想起曾经的依赖和后来的失望,辗转难眠,唇角留着他的气息,刷了牙,洗了澡,却收效甚微;
厉缦在写字楼底下,守了整整一夜,车内和身上一阵寒潮;
岑珥在那间两居室的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想起从前和黎重的种种,想起刚才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霍北峥开着车,在三环绕了一圈又一圈,脑海里都是岑珥说的:“你想要就要吧,就在这房子里,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
黎重在给映冬的号码发信息:“近来好吗?盼回复。”
每个人都有自己跨越不过去的梦魇或执念,在这深夜里,被无限放大。
天亮了就好,天亮了,一切黑暗都会被冲淡。
岑宴深有一阵子没到岑家老宅来,老太太对他成立的家族办公室颇有微词,但当看到办公室负责人给她看的投资报表以及每位家庭成员支出的详细名目时,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家族办公室的财富管理能力。
她戴着眼镜,一项项看到最后,指着岑修上个月支出的费用皱眉:“他上个月又买车?”
梁正怡在旁边听到,维护道:“公司他去不了,总要有些消遣的嘛,他就跑跑车这点爱好了。”
岑修之前被强制带去戒毒,现在戒完回来,整天在家躺着,没有以前的精气神。莫家那边,也不愿意再和他们联姻。
梁正怡眼睛又红了“岑修本就是个好孩子,送去戒毒又断了经济来源,他可没闹过,也不像别的纨绔子弟花天酒为非作歹,他在您面前,还是恭恭敬敬地叫声奶奶。”
老太太:“岑修是我最疼的孩子,他变这样,我最伤心。且看他以后表现。”
梁正怡要的就是这句话:“看表现也要有机会表现。宴深现在一家独大,根本不给岑修进集团的机会。只每个月从家族基金里给这些零花钱,连买辆车都要记录,和乞丐有何区别?”
岑珥不知天天在忙什么,岑修进不去集团,岑顺行还是管着之前的公司,但已不是决策人,只是一些边缘的工作。他们这一家,已经完全被岑宴深给架空了。
只能梁正怡从老太太这吹吹耳风,看能否给岑修安排进集团。
正说着,就见管家乔伯带着岑宴深回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太太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让管家和梁正怡都退下,单独到书房见他。
完全没有祖孙情谊,更像是上级下级。
岑宴深回逯城后,便马不停蹄开始查徐西漾之前的病例,发现她父母已经查过无数次了。
他心中已经有数,所以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那日,徐西漾的父母来替她收拾东西,跟您见面时说,下蛊,是什么意思?”
以徐西漾父母的科学素养,他猜到他们说的是下毒。
只是那时,他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