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徐西漾看着他,笑着道:“你说的,我可以管你。所以我来管着你。”
她虽笑,脸色却十分苍白,她身体弱,来这高反严重,昨晚在酒店就流了一次鼻血,今天虽然好一些了,但还是头晕和恶心。
一旁的林秘默默转身离开,徐小姐的笑明明好看,却让她觉得可怕,因为刚才岑总没来时,她的表情空洞得跟丢了魂一样,却在见到人时,忽然笑得甜美,就觉得她们,没有一个正常的。
岑宴深皱眉看着徐西漾苍白的脸,伸手想抱一抱她,徐西漾却往后退了一步没让他碰到,娇嗔道:“我来这,你一点都不惊喜?”
说完话,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缓解耳朵的不适。
“不舒服?”
“有一点。”
前面的林秘没走出几步远,就被岑宴深叫回来去拿氧气瓶。
但林秘面露难色,“氧气瓶,昨晚都...用完了。”
这里海拔还不算很高,他们来这出差,基本都适应了,物资准备上,氧气瓶只是象征性放两瓶备用,但昨晚,厉缦特殊情况,送她去医院的途中,就给她用上了,哪曾想,这边徐小姐也要用氧气瓶。
徐西漾心下了然,“我好了,就是耳朵还有一点不舒服。”
林秘急忙拿出一盒口香糖给她:“你嚼一嚼,会好一些。”给完口香糖之后,逃一样离开了现场。
徐西漾拿了一颗口香糖递给岑宴深:“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岑宴深没接,只是看她一眼,忽然把她抱进怀里,徐西漾全身僵硬着,手里紧紧拽着口香糖的盒子,没有回抱他。
“我陪你回城里,那边条件好一些。”他怕她身体在这里受不了。
“不要,我想去你之前给我拍照片的地方看看。”
“那是测试区的山路,这两天天气不好。”
“我想去。”她一直隐藏的情绪,到说这三个字时,才有了端倪,赌气一样看着他。
岑宴深无法拒绝,只得答应。
徐西漾很少作天作地,唯独这次,从进入测试区开始,就像心里的小魔兽跑出来,完全不受控制。
在岑宴深把车停在路边,去后备箱给她拿新买的氧气瓶时,她独自下车,沿着崎岖险峻的山路,不管不顾往前走。
刚才这一路,她就一直没说话,无论岑宴深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岑宴深知道她情绪不对,也猜到她应该是知道厉缦来基地找过他,所以,刚才在车上,他就解释了,厉缦来基地找他,他也很意外,但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厉缦不会再纠缠。
以他的性格,今天会去病房看厉缦,说那些话,完全不是出自于关心厉缦,而是为了摆脱麻烦才不得不去。
他解释完,徐西漾只是呼哧呼哧地吸气,好像缺氧了一样,一句话不说。
岑宴深只好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去后备箱拿氧气瓶给她,却见她开了车门往外走。
他的怒火其实也蹭蹭往上涨,不喜欢她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也气自己今天不冷静,竟然听她的,带她到这来。
但他舍不得真凶她,只是从身后一把拽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把氧气罩给她挂上,声音没有丝毫温柔,命令道:“深呼吸!”
徐西漾被他牢牢控制着双手,无法摘掉氧气面罩,只能双眼通红看着他,呼吸一抽一抽,胸膛起伏。
但她看他的眼神很冷,像是看着陌生人。
岑宴深的怒火就这么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心慌,她从来没有这种眼神看过他。
哪怕那次,她以为他放弃她,和父母去帝城治疗,在机场候机室,她说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时,她也没有这样看过他。
“漾漾,我们先下山,有任何问题,下去再说。”
徐西漾不肯下山,头痛,嗓子痛,心痛,全身都在痛。
她刚才执意要上山,是有个很疯的想法,如果自己也像厉缦那样,在峡谷里命悬一线,他会不会也奋不顾身救她。
但是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为了爱情,变得要死要活,和厉缦有什么区别。
他想娶谁,更爱谁,也是他的自由。
她的人生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低入尘埃。
她跑到藏区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山上的气温随着天黑,变得越来越低,接近零度。岑宴深再不顾她的反对,把她硬抱起塞进车里,往山下开。
然而,天黑路不好走,他只能放慢车速,车开到半山腰,副驾上的徐西漾忽然昂着头,探手去摸旁边放纸的盒子。
“要纸?”岑宴深打开车内的灯,转头看她一眼,心瞬间提起,只见她昂着头,鼻血一直往外流。
他唰地一声急速把车停在路边,快速拿起纸,让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