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颈窝的皮肤细嫩,那么猛的力气扎下来,直接戳出一个小洞,不停有血珠冒出来,丝质白衬衫上被血染得更触目惊心了。
蒋逍一边喊:“报警,备车去医院。”
一边快速跑去拿纱布堵住徐西漾的伤口。
徐西漾痛的不行,脸色发白还不忘安慰他们:“没事,应该是皮外伤。”
蒋逍开车送她,郑医生还有小沫陪她坐在后座帮她用纱布包扎着伤口,防止血一直流。
小沫被吓着了:“王医生那个病人,之前王医生就跟他家人联系过了,让他家人带他去医院,咱们心理诊所治不了他这个病。但是他家人死活不肯承认他有精神疾病,硬往王医生这里塞。”
郑医生:“这病人我也知道,特别仇恨女人,总觉得天下的女人都要害他,谁知道他口中的魔鬼是什么东西。”
徐西漾只听着,不敢说话,怕一说话,血流得更多。
好在车很快就到了,安辛云今天恰好没有手术,接到蒋逍电话,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虽然明知她没有大问题,但是看到胸前的衣服血迹斑斑的还是心一紧,数落着:“怎么这么不小心,病人扎你,你不会跑?笨死了。”
数落的同时,推着轮椅让徐西漾坐在车。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这轮椅坐着她不要面子吗?
“痛死你活该。”她不坐,安辛云也不勉强,她提前联系了急诊的主任过来帮她处理伤口。
急诊室里,主任一边给她清理伤口,一边感慨:“你命大,就差那么一点,刺到大动脉就完了。”
钢笔的笔尖在那么猛力的扎下去,她颈窝的皮肤多薄多细啊,扎下去的小洞有小指大小。
处理伤口时,她痛的额头上都冒出汗,忽然很想岑宴深,再痛都没想哭,但这会儿眼眶变得红红的。之前给他发的信息,他都不回,她现在这样,也不想再联系他,堵着一口气。
安辛云过来抱着她,让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马上给你打麻药,打完就不疼了。”
因为是钢笔扎的要清理伤口,加上需要缝两针,怕她疼得受不了,所以打了一针麻药。
“特意找主任给你缝针,尽量不给你留疤。”安辛云难得主动理解她爱美的心。
要是留疤,她那么多好看的吊带衣服和项链戴着就不好看了。
主任笑:“问题不大,这几天别沾水,一周左右应该就差不多。没想到你们心理医生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也这么大风险。”
安辛云终于看蒋逍一眼:“你这管理不行,你们诊所就不该出现任何有可能伤到人的东西。”
蒋逍:“是我的疏忽,回去马上整改。”
只要安辛云在,谁都能教训几句,偏偏她教训的,又都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
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伤,她包扎完之后就行动自如了,警察来医院做笔录,因对方是精神疾病患者,只能监护人来承担责任,具体的事宜,交由蒋逍去处理。
安辛云要上班,只能郑医生和小沫送她回家。
小沫忿忿道:“这回他家属得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吧。”
郑医生:“这种有暴力行为的患者,家属不送警方也会强制送。”
徐西漾好奇:“这个患者怎么回事?”刚才去医院的路上,她没细听。
小沫:“也挺可怜的,我看他的档案,他爸酗酒家暴,他和他妈被打了十几年,直到他爸在他高中时喝酒失足摔死,他和他妈才有了平静的生活。前几年也组建了家庭,本来过得挺好的,但是好像女方出.轨,跟别人跑了,他就这样了。但是之前没有伤过人,只是每次都躲着女人,特别怕女人,这次是第一次。”
郑医生:“我听他妈妈讲,他原来的老婆特别漂亮,可能是因为这个,认错人。现在和他妈妈两个人相依为病。王医生的咨询每小时收费不低,但是他妈妈把所有积蓄都拿来咨询,也坚持不送他去专科医院,不肯承认她儿子有精神问题。”
徐西漾听完前因后果,想起刚才在医院见到的中年阿姨,满脸仓惶又无助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心,给蒋逍打电话,不用对方的监护人赔偿,只要把对方送到精神专科医院去接受系统治疗就好。
说话间,把她送回了家。
晚上半睡半醒时,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人拿着钢笔扎向她的画面,她猛然惊醒,伤口隐隐作痛,再也睡不着。
看了一眼和岑宴深的聊天对话框,早忘了在急救室时想的不理岑宴深的事,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们可以不要再冷战吗?”
消息发出去之后很久,在她以为岑宴深会继续不理她时,他终于回了一条:“在出差,回去再说。”
依然是冷漠的语气,没有想跟她继续说话的意思,所以徐西漾回复“好,你先忙。”没再说其它的。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吃早餐,徐韫再次确认:“你真不在家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