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西漾没去岑家之前,从岑宴深那,她便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但她有所保留,不说具体的原因,只说应该能治。
徐西漾很久没回岑家,见到老太太,感情依然复杂。
她比岑宴深陪老太太的时间更长,小时,老太太对她确实好过,岑修和岑珥有的,她都有。尤其是奶奶刚去世时,老太太替代了奶奶的位置给过她很多安慰。只是后来闹的那些不愉快,感情便也淡了。
三人加上管家乔伯,在老太太新建的佛堂前坐着,老太太感慨:“以前我和宴深一样,觉得人定胜天,信什么佛?但现在年老了,看得多了,才知一切都是命,不信不行。”
她意有所指,徐西漾的生辰八字是真好,如她奶奶所说,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当皇后的命。
但这命格要用好了才好,用不好,皇后命也不是每个皇后都能善始善终。
岑宴深看着她,眼神透着凉意和一丝警告,不想她在徐西漾面前说这些无用的话。
徐西漾已经会意,她说道:“您总说我和宴深的八字相克,如果真有八字一说,您看八字也该与时俱进。”
老太太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徐西漾便继续:“八字也就是天干地支,以前你们看的命学相关古籍,一个干支代表8岁,可现在人均寿命比那些古籍的时候,将近翻倍,所以一个干支可能代表的是12岁。如果按以前的算法,我们可能都活不过50岁,对不对?”
她有理有证地说着,以前跟着寻溟没有白跟。
她又继续说道:“还有呢,看八字还得看四柱对吗?其中年干为父亲,那么奶奶,您当初给宴深看八字,他的父亲,您看的是谁呢?”
她这一问,不仅是老太太愣住了,连岑宴深也愣住,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把岑家不可言说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讲。
但岑宴深已经猜出她想说什么,心里不由微微发热,她常为他抱不平 ,常常看似不经意实则认真地护着他。
整个佛堂安静得出奇,乔伯怕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便出声阻止:“西漾!”
“让她往下说。”老太太声如洪钟,带着一丝凌厉,在心里放了一辈子的疙瘩,解不开,想起便夜不能寐。
徐西漾毫无畏惧:“您当初看宴深的八字,想必他父亲这一支,您看的是老爷子吧,因为您潜意识里就认为老爷子不忠。可是这样对宴深公平吗?您为了维护家族体面,忍了一辈子,但心中又充满怨恨,把这些怨恨都转嫁到宴深的身上,他有什么错?他那么小就没了父母,独自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长大。”
徐西漾本是要说她算的八字不准,但说着说着,却又心疼起岑宴深,要为他说句话。
“还有,因为您的态度,宴深也不愿意给您解释,但他是他父亲亲生儿子,老爷子和他母亲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
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已经太久太久,现在再去细究又有何意义?
岑宴深不屑解释自己的身世,她替他解释,不仅是为他鸣冤,也是为了消除老太太对他的心结。
她这话一说,老太太唇角微微颤抖看向岑宴深,不再清明的眼里浮出一丝水迹,旁边的乔伯激动道:“您看吧,我就说咱们老爷子是有品德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老爷子曾有多爱许之菀已无从得知,但只要没有冲破这一层,便已很好。
他们都困在这个问题里太久,怀疑,释然,怀疑,释然,周而复始,从没有人像徐西漾这样,斩钉截铁,那么笃定地说,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清清白白。
而岑宴深没有否认。
他不否认,以他的性格,便是事实。
徐西漾最后回归主题:“所以奶奶以后不要再说我和宴深相克,因为从头到尾,您看的八字就是错误的。”
正说着话,她忽然捂住了脑袋,就是毫无预警的那个电钻一般的东西钻入她的脑袋里,剧痛,险些摔倒在地。
岑宴深一个疾步过去抱住了她,他看时间,又到了那个点,一秒不差。
“奶奶,你救救她。”每回徐西漾一发作,岑宴深也觉得剧痛,那是心灵相接后产生的心理反应。
他伸出胳膊让她咬着,这样能稍稍减轻一点她的疼痛,也避免她在剧痛之下做出别的激烈行为,
他的小手手臂被她咬得血肉模糊,血腥味占满了徐西漾的口腔。老太太站在一旁看了大约一分钟,缓缓蹲下,摸了摸徐西漾的脑袋,再看从她唇角流出的血迹,说到:“把宴深的血吸进去。”
徐西漾在那样的剧痛之中,竟尝出了他血液的清甜味,她听话地重重吸了一口,剧痛似乎减轻了一分。
她稍清醒,不肯再吸,不肯做伤害岑宴深的事。
“种在你脑袋里的毒,需要靠血来维持稳定。而且最初用的谁的血,这毒以后也只认这种血。”
老太太话音一落,岑宴深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