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生堂和那车模离开之后,王孜孜坐在会客沙发上,一脸落寞看着她:“蓝小姐瞧见了?我在他面前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我18岁上电影学院时认识他,被他养了近十年,他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女人,我算是唯一跟他这么多年的人,我只庆幸,他对我善存一丝兴趣,没弃我不顾。我靠着这点旧情,苟延残喘。”
她落寞,说得楚楚可怜。
蓝柚:“你当初既然选择搭他这条船,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现在又何必又当又立呢?
当然,这句话,蓝柚没说,毕竟大客户,留了情面。
王孜孜:“我当初只当是搭了一艘船。但我那时毕竟才18岁,他带我看过这所有浮华的世界,也把我推到万众瞩目的耀眼世界之中。我以为我对他只是利益,但早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爱情。”
“蓝小姐,你不知,爱一个人的感觉,哪怕他再坏,他女人无数,但他只要勾一勾手指头,我便想不了别的,赴汤蹈火也要跟着他去。”
此刻的王孜孜不再是耀眼的明星,也不再是深陷丑闻依然努力往上爬的女人,此刻,只是一个为了爱情而落寞伤心的女人。
蓝柚对她本是无情,只是一位大客户而已,但在她说了爱一个人的感觉时,她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来。
怎么会不懂?
不管对方如何坏,不管如何讨厌他,但只要对方一个看她的眼神,她就缴械投降,毫无原则。
王孜孜在她那聊了好一会儿,心情平复之后才起身准备离开:“蓝小姐,我可以叫你柚子吗?认识你很高兴,我的职业原因,没有任何朋友,这些事,压在心底无人诉说,跟你说完心情好多了。”
蓝柚拒绝不了一个真诚的人,所以点点说嗯。
等送走王孜孜,她直接开车回家。
姜珂见她回家很是惊喜:“宝贝怎么回来了?”
她和蓝正厚叫她不是叫宝贝,就是叫宝宝,仿佛她永远长不大似的。
“我爸呢?”蓝柚回来,就是为了找蓝正厚聊聊。
周生堂统共去工作室见了她两回,两回都提到了她爸蓝正厚,所以她回来找她爸了解情况。
就周生堂那样的,再大的生意也不能同他做。
“你爸在书房,他最近压力有点大。酒店生意很难维持下去,酒水的生意据说也出了岔子,你正好劝劝他,他听你的。”姜珂说。
“好,放心。”
蓝正厚的书房里关着灯,坐在办公椅上的影子影影绰绰,
“爸爸?”蓝柚叫的同时,把灯打开,骤亮的光线让蓝正厚皱起了眉头,待适应光线再睁眼时,看着蓝柚的表情笑容和煦:“今天怎么回家了?”
在女儿面前,所有烦心事都不值一提,更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半分。
蓝柚今天是来谈正事,所以不像之前小女孩儿的样子撒娇,而是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很认真的样子。
“做错事了?”蓝正厚见她正经的样子,笑着问。
“爸,你和周生堂合作?”她直入主题。
蓝正厚表情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嗯,合作很多年,我给他南城的那些娱乐场供应一部分酒水,有什么问题吗?”
“你那天在电话里,让我离他远一点,他是个疯子。”蓝柚一点不放过蓝正厚的表情,想探个究竟。
“对,他这人臭名远扬,我是和他管酒水的老王合作,不怎么解除他。他生意大,管不了这么具体的事。”蓝正厚知道女儿精明,半真半假地糊弄着说。
他也不知道周生堂要对付冯兆洵和梁家,多的是办法,为什么偏偏从他这入手。
周生堂要他做的,绝对不止是要北城的账单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别的阴谋,但周生堂狡猾,现在只字不提。
之前冯兆洵约他谈话,他已吓了半条命,深怕冯兆洵看出什么端倪。周生堂不好惹,冯兆洵身后那位鲜少露面的梁家二当家更不好惹。
他恍神的功夫,蓝柚看出他的异常,也不拆穿,只是说道“爸,之前妈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张展,您也认识的。我觉得他的建议可以考虑,酒店生意不好做,不如盘出去。还有酒水生意,现在也不如以前好做,风险也大,我不想您出入那些场合,更不想您跟周生堂这样的人合作。您把这些都处理了,以后和妈妈奶奶姑姑她们一起过清闲的日子,好吗?”
蓝正厚正当年,怎么可能说退就退?而且现在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周生堂以蓝柚威胁他,逼他,那张合照,周生堂丧心病狂,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不得不屈服于周生堂。
蓝正厚不肯说实情,只说:“这些产业都是你爷爷留给我的,我想留着给你,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到我手中落败自此,我愧对你爷爷,也愧对你。”
这也是蓝正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