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蓝柚盛情邀请:“梁老板上来吗?”
梁拓于路边微暗的光影下,呼吸波动,斟酌片刻:“再等等。”
蓝柚失望:“梁老板何时胆小如鼠了?我家人已经睡了。”
梁拓声线低沉:“我是敬畏天性。”
几个字说不出的暧昧和诱惑。
“什么天性?”蓝柚脸微热,明知故问。
“怕伤了你。”
他现今是即将要关不住闸的洪水猛兽,汹涌澎湃。
这几个字让蓝柚心跳,再不敢造次,换了安全话题:“明天小二十出院。”
梁拓:“嗯,吕承卓也出院。”
“我知道,会去接他们。”
“好,我送他们。”
下属出院,老板亲自送下属出院回家,天经地义。
家里原先不让蓝柚出门,这才半个多月,正坐着月子呢。但蓝柚已经生龙活虎,从小二十出生到现在,她只隔着玻璃窗见过,没有抱过他,没有摸过他的小脸,此刻迫不及待想抱着。
姜珂无奈,叮嘱她必须穿长袖长裤戴帽子出门。
蓝柚答应,一会儿下楼,穿了一套纯色真丝,走起路衣袂飘飘。
姜珂由衷赞美:“我宝贝女儿真美,这套衣服,穿别人身上像睡衣,穿你身上仙气十足,哪里像刚生过宝宝的?”
蓝柚嘿嘿笑,她虽自信,但毕竟刚生完宝宝,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而且肚子上一条伤疤,有点丑。但好在,小二十心疼她,提前出来,她的肚皮没有撑到长妊娠纹,依然光滑细腻。
一家人先去接小二十,蓝柚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简直热泪盈眶,比出生时重了不少,将近6斤,抱在手里也有份量。
大约感受到妈妈熟悉的气息,小二十在她怀里很安静地睡着,不时微睁开眼看她一眼,又闭上,蓝柚看得心都化了。
她一直抱着,不舍得放到摇篮里,旁边姜珂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越看越欢喜,“和你小时候好像。”
今天因为要接吕承卓一起出院,所以开的是一辆宽敞的商务车。
另一边,梁拓替吕承卓办完出院手续,推着轮椅送他出来,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看到蓝柚和她怀里抱着的宝宝时,都不由目光顿住。
他们的角度,蓝柚那一身真丝,吸收了阳光的光线再折射出来,她整个人微光粼粼,荡漾着,叫人挪不开眼。
吕承卓先低下头不敢再看,双手撑在两侧的把手上,十指紧扣着。
梁拓则是大方自然许多,看她,也看她怀里抱着的小二十,婴儿握成拳的粉嫩小手,搭在妈妈柔软的胸前,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唇边,睡得憨甜。
梁拓单看画面,便感动着,心潮翻涌,想过去把她们母子拥入怀里抱着,然而推着轮椅的双手却一动不能动,只手臂紧绷,强忍着。
姜珂拎着摇篮站在一旁,蓝正厚虎视眈眈看着他,奶奶站在吕承卓的另一侧,她这一周每天来看吕承卓,对梁拓比之前熟悉一些,只觉得吕承卓这个老板,话少归话少,但还算有礼貌,也尊重人。
有次蓝若心送她到医院后,出去办其它事很久没回来,是梁拓送她回家的。
奶奶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绝无敷衍。
奶奶见他一表人才,便好奇:“梁老板结婚了吗?”
梁拓一本正经回:“已有妻儿。”
奶奶看他握方向盘的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小鱼戒指:“你这婚戒挺淳朴。”
梁拓垂眸看了眼戒指,虔诚道:“婚戒之后要另买,这算是定情信物。”
奶奶:“你们年轻人懂浪漫。小吕是你下属,你多教教他,他太正派,一板一眼的,我那宝贝孙女喜欢新鲜、喜欢刺激。”
梁拓:“好,我一定好好教他。”
奶奶当天回家,晚餐时,提起梁拓这人,便问蓝正厚:“他得罪你了?”
蓝正厚:“以前业务上有往来,是个很危险的人,以后家里离他远一些。”
姜珂也搭话:“逯城梁家的,背景复杂。”
蓝正厚:“最近国内几起反 腐大案,他是幕后推手。先不论他背景复杂,人品如何,但是所在的环境就很危险。我们如果来往过密,少不得被牵扯。家里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就柚柚一个年轻人,万一出事,谁也扛不住风险。”
奶奶点头:“那我们小吕在给他做事,趁这次受伤,让他辞职罢了。”
蓝正厚和姜珂知道吕承卓是梁拓的人,但日久见人心,真心喜欢吕承卓,所以他要能脱离梁拓的控制,最好不过。
此时一行人站在医院门口,等蓝若心开车调头回来。
商务车,蓝正厚坐副驾,第二排是两个独立座椅,本由吕承卓和蓝柚坐,但是蓝柚让给了奶奶,她抱着宝宝和姜珂坐后排的三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