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职尽责做着何家女婿,他只是不爱她而已,这么多年何姗为了爱,为了家族面子,一直自我安慰着。
直到,孟贺忠从背后朝何家,朝何振捅刀,她才彻彻底底醒悟,这个男人太可怕,他可以蛰伏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刻。
他敢朝何家宣战,必然是有万全的把握和胜算,否则他不会轻易出手。
何姗知道,何振也知道,何宏也知道。
大哥何宏如今是何家的主心骨,何振一出事,把两人骂得狗血淋头,让何姗请孟贺忠回何家吃饭,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没必要自相残杀。
孟贺忠一拖再拖,至今没有赴约。
何姗冷笑:“看着吧,他今天一定会来找我。”
何振忽然明白何姗刚才故意伤蓝若心的原因,劝道:“别弄巧成拙。”
何姗挖苦他:“你就这么舍不得?为了在她面前表现,不惜抖露我的隐私?怎么,你妹妹结婚多年,没有被男人碰过,你很自豪?”
何姗现今脾气古怪,易燃易炸,她在婚姻里受的苦,父母或者大哥无视了,但是他这个小哥看在眼里,不愿意和她吵,主动道歉:“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蓝若心双膝无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包间,她脸色苍白,难受得直反胃。
她到底还是被骗了,万里迢迢,充满希望跑回来,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只因为她内心相信他不会拿孩子的事情伤她。
可惜,她信错了。
他骗她回来,大张旗鼓在酒店清场见她,那张照片,如果他不默许,恐怕没人能拍到。
蓝若心想,他或许不是想利用她拉拢梁拓,他是想利用她,再一次向何氏宣战,激怒何氏兄妹,让他们自乱阵脚。
如何振所说,他现在的行事作风,乖戾又疯狂。
蓝若心说他如果拿孩子的事骗她,她会恨他一辈子。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怎么熬过当初失去孩子的日子,绝望,重病,死了一回才重新活过来。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让她抱了希望后再死一回。反胃后是一阵绞痛,她扶着墙支撑自己往楼下走。
这时旁边一间茶室的门忽然打开,一双手把她拽了进去,不等她叫,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是孟贺忠。
她浑身颤抖,拼命想挣脱他,被他一手牢牢地抱住,控制在门边,嘴巴被他捂着,只能发出很低弱的呜呜抗争的声音。
她不想见到他,他的碰触让她恶心至极。他永远只会考虑自己,永远无法体会别人的痛。
旁边的包间就是刚才她和何振何姗所在的包间,他们在她走后,谈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怎么,你妹妹结婚多年,没被男人碰过,你很自豪?
声音不是从隔壁传来的,这里隔音很好,而是从这间房,一个液晶屏幕上传来。
孟贺忠在监视他们?
无孔不入。
而刚才,蓝若心进去时,有何振的人对茶楼包间进行检查,却没有检查出有摄像头。所以是太隐蔽没有查到,还是何振身边有孟贺忠的人?
蓝若心被他控制在门边,意识到这里隔音好,发出再大的动静,外面或者隔壁也听不见,她便拼命想挣脱他的控制。
她对他的恨达到顶峰,连带着前尘往事,集聚在她的胸腔。
孟贺忠终于松开捂着她唇的手,在她怒声想要说出难听的话时,他忽然低头,圈在她腰部的手一紧,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唇在即将要碰到她的唇时,他忽然戛然而止,猩红着眼看她,没有真正落下来。
那刹那,他强势的作风,把蓝若心吓住,愣了足足几秒,最后才猛地推开他。
屏幕里,是何姗和何振,他们已经谈完话,准备离开。
她看着屏幕,数着他们离开的时间,她再走,避免碰到。
她看屏幕,孟贺忠看着她。
“她在一个优渥的家庭长大,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孟贺忠忽然开口。
她?
蓝若心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指那个孩子。蓝若心忽然就崩溃,所有修养,所有教养,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从容,瞬间崩塌,她的心脏受不了这样忽上忽下的折磨。
她歇斯底里吼:“孟贺忠,你往人心里插刀也要有个限度,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还有多少生命能被你伤。”
她歇斯底里,撕扯着自己的衬衫,衬衫下,精美的白色胸衣中间,一条伤疤触目惊心。
那是她曾动过的心脏手术留下的伤疤,医生说过忌讳情绪激动。但她此时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几乎站不稳。
孟贺忠看到那伤疤,眼睛血红,高大挺括的身材,如同被打碎了骨头,矮了几分,他想过来抱着她。
“别碰我。”她怒吼。
她所有东西都可以潇洒说不要了,感情,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