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第六天的早朝之上,朱正元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赵承瑾,气定神闲地笑笑:“王爷啊,五天之期可是到了啊——”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也沉着脸看着他:“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凌王在旁也瞥了他一眼,眼中是幸灾乐祸。
赵承瑾上前跪倒:“父皇,这五天,儿臣一无所获!”
众朝臣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已经要准备开始替他求情了。
朱正元道:“王爷您不能这样说,您这样让圣上怎么办?”
皇帝的脸色更沉,皇后天天来找他哭诉,说自己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他怒视赵承瑾,逆子!要你夸口说大话,这下倒把他架上了个两难的位置,杀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更重要的是皇后的儿子。不杀他,又显得自己儿戏——
赵承瑾却磕了一个头道:“儿臣的确没有去查清事实,但是,儿臣想到了,罪状是各位大臣送上来的,那么请各位大臣再写一份,儿臣便可以在这朝堂之上,分辨出个结果。”
皇帝连同底下的众人,都没料到这么一招,皇帝的嘴角不可见的动了一动,还未说话。
朱正元已经站了出来:“王爷,您这样,未免太儿戏了些——”
有些大臣也赶紧出来,跪了下来:
“圣上啊!淳王的错怎可让别人承担——”
“圣上,万不可这般——”
“为什么不可以?”赵承瑾环视了周遭的人一圈,貌似有些忐忑:“不过是让各位大臣再写一份,各位不是在罪状之中言之凿凿地说了李大人的各种大罪,各位不敢,莫非都是胡说的?”
朱正元冷笑了一声道:“王爷,大家如此信任您,才会将罪状都交给您,您全给烧掉了,现在让大家补,有些书信大家从何补起?”
“这个容易,每位递交了罪状的大人,写了状子的,请再写一次,上交了书信的,请写明书信之类的内容如何,是何时何地交给谁的——”赵承瑾抬眼看朱正元:“国公大人对各位大人的记忆力这么没有信心吗?当初各位交罪状、证物给我的时候可是义愤填膺、信誓旦旦的——”
皇帝也望向了反对的几人:“你们记不得了?”
众人赶紧跪下,面面相觑:“圣上,我们还记得——”
“那么就这样——”皇帝示意赵承瑾起来,命身边太监:“准备好笔墨纸砚,端来桌椅,让各位卿家就在这里写吧。”
太监一一布置好,众大臣面面相觑,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对着空白的纸张开始冥思苦想。
赵承瑾是把他们架上了一个不得不的位置,不写,说明心头有鬼,写呢,有些细节实在记不起了——
赵承瑾看了一眼朱正元,朱正元厉色地对他道:“王爷,若是大家补写了罪状和信物,您又当如何?”
他眼神闪了闪,貌似没料到这么一问,答道:“老大人放心,无论如何,今日我总给出一个结果。”
众人看他神色,心中踏实了起来,不管他们怎么写,今日总得有个结果,于是纷纷提笔开始奋笔疾书,一个个脸上都带了愤慨之色,越写越兴奋,甚至有人开始当场小声诵读起来——
皇帝看了一眼赵承瑾又看了一眼朱正元,清了清嗓子:“好了,写好了的都呈上来吧——”
朱正元看见太监将所有的罪状都收起来了,催促道:“王爷,您这下可以根据这些来定李天伦的罪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王也貌似关心地道:“七弟,你快些拿个说法吧,不要因为想给李大人脱罪而害了自己。”
一旁站着的誉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朱正元。
皇帝也道:“老七,你看过后,今日须有个说法。”
赵承瑾却神色一变,气定神闲起来:“父皇,今日早上我才得到了刑部的消息,烧掉的是誊录的副本,大家写的原稿还存在另一间房间中,我已经派了人去取来了——”
这话一出,除了皇帝,众人都惊呆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朱正元怒气冲冲地道:“淳王,你竟然在朝堂之上愚弄百官,还哄骗圣上?”
他转身朝着皇帝道:“圣上,淳王从一开始就是在设套让所有人钻,他居心叵测,涉嫌欺君——”
那些提笔重新写了罪状的官员,此刻满心冰冷,两股战战。
皇帝神色莫测,看着赵承瑾道:“你在耍什么花招?”
“父皇,儿臣看了各位大人的罪状,发现不仅时间、地点人物说的清清楚楚,其中就连一句话一个词语都明明白白,不由得生了些疑心——”赵承瑾看着汗如雨下的大臣笑了笑,沉着地道:“便自己抄录了一份,抄录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又怎会如此清楚,但如果真是亲眼所见,定然印象深刻,不过几天时间,不至于忘记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