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京城中一片繁花似锦,城中河岸两边更是柳丝如烟、碧波入镜,楼台亭阁都隐入了这红花快绿之中。
赵承瑾倚靠在流音阁的榻上,千娇百媚的如月和风铃举着酒杯劝着酒,他饮着美酒,满意地听着歌姬的小曲儿--
容慕枫匆匆而来,一进门就不高兴地道:“哪儿不能喝酒,非得到这里来--”
这要是让夏润心知道,他还能不能顺利地哄她回家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妻管严了?”赵承瑾搂着风铃,笑着看他:“以前不是天天吵着要休妻,休了妻之后又天天说人家这不对那不对的--”
“你懂什么?”容慕枫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如月赶紧奉上美酒,他接过,不耐烦地道:“都退下去--”
如月不高兴了,回身搂住赵承瑾的脖子,嘴唇贴到了他的脸边:“爷啊,您瞧瞧将军--”
软语温言,煞是诱人--
赵承瑾拉过她的手,笑笑:“带着你姐妹们下去吧,一会儿都有赏--”
如月心头虽然很不快,可也不敢多言,起身带着所有的姑娘和歌姬退下来了,一时间房中静悄悄的,只听见窗外鸟儿呢喃的声音。
容慕枫喝了一杯酒,拿起酒壶自己斟了起来,一抬眉:“京畿大营中,今日兵马调动得有些频繁,调动着兵马的是誉王的岳父和大舅子--”
赵承瑾手中的杯子顿了一顿,又缓缓地放在了唇边:“很好--”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终于想起要反抗了吗?他既然想当个男人,我得多帮着他--”
容慕枫疑惑了:“不想法子制止?”
“制止干什么?”赵承瑾开心地喝酒,很是愉悦:“从里头乱起来,才倒得更快啊!”
三月的时候,海外筑兰国的使者来了,带来了国主的意旨,想要为世子求娶一位公主,皇帝当场就应允了婚事,但人选之事还没有落实下来,他去了慈宁宫,和太后商议了此事,太后的意思是让宫中年龄最大的安和公主去和亲,皇帝也正有此意。
第二天,太后便召见了朱贵妃,说了这件事,并且道这都是哀家和皇帝的意思,言下之意是不允许拒绝。
朱贵妃心头虽然万般舍不得,但是皇命难违,也只能答应下来了此事,只是回家和安和一说,安和立即便哭成了泪人儿,说若真要将她嫁去了筑兰,她会在路上自杀--
朱贵妃被她的哭闹扰乱了心绪,也乱了方寸,无奈只能招来誉王商议对策,誉王想起了那日在书房中的谈话,心思不宁地回了王府。
林遂安时刻关注着这件事儿,看见誉王进来,赶紧上前奉献计策:“王爷,贵妃娘娘想要留下安和公主只有一条法子--”
誉王看着他,心头一沉,直觉地感到定然不是什么好方法。
果然林遂安道:“要搅黄和亲的事情,就要从筑兰的使臣下手。王爷可以派兵暗杀筑兰国使者,并且将此事赖在赵承瑾和朱家的头上--”
誉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怎么使得?”
誉王妃一如既往地从屏风后出来,劝说道:“我觉得林先生这个主意倒是可以--”
“妇人之见--”誉王沉了脸,忍不住斥责道:“这种事情会影响到国本,岂是能做的--”
“王爷,虽然这样两国关系会交恶,但是筑兰国是小国,是不敢和大越抗衡的--”林遂安赶紧劝说道:“不过是搅黄了一门亲事,过得段时日便会淡了,筑兰还得靠着大越--”
誉王摇头,誉王妃道:“王爷,好不容易母妃和外祖父有了隔阂,要好好利用才是,不然,她若是支持外祖父,您要扶持起自己的力量谈何容易?”
林遂安也在旁边道:“王爷,您即便依靠着定国公府,当了皇帝之后也只是国公手头的傀儡,如今你帮着贵妃和公主,又多了一分力量的支持,即便是往后靠着定国公府坐了皇位,也不至于什么都得听他的--”
誉王沉吟了起来--
朱青雀听到了这个消息,心头沉了起来,趁着去给姑母请安的时候去看安和,想要安慰她一番。
安和红肿着双眼,看见了她,很是不高兴:“怎么?你来看我的笑话?”
她赶紧道:“表姐,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来瞧瞧你--”
“这都怪你--”安和盯着她,一脸的怨毒:“若不是因为你肯答应去和亲,怎么会轮到我?”
看着她带着恨意的目光,朱青雀一时哑口无言,她突然就不想再解释了,她看出来了,安和这人很是自私,是听不进劝慰和解释的。
朱正元来见皇帝,是为了告状,他气势汹汹地指责靖王府窝藏了救走叶家钦犯的叶月影,意欲欺君。
“圣上,那日,叶月影被拿下后,微臣是曾经请她来过府上,问了一些情况后,就让二儿子送了她回刑部大牢,谁知路上竟然被人将她掳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