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素素接着又给沈旎出了个主意，没聊两句，沈盛哲就回来了。
她给了女儿一个眼神，沈旎立刻了然，上了楼，客厅里除了打扫卫生的三两个佣人们，没有旁人。
“盛哲，咱们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把旎旎的婚事时间给定下来了？”未素素一身素裙，缓步走到他跟前，熟稔地挽上了男人的胳膊。
他嗯了一声，“你看着安排吧。”
“霍家，可不是我一介妇人能应对得了的，要是你不去，我可心里没底。”未素素声音轻柔，靠在沈盛哲肩上嗔道。
未素素顿了顿，又开口，“这些年要不是有你，咱沈家还真算是高攀他们霍家。有你在，以后咱们旎旎嫁了进去，也不会低人一等。”
“老公，这时间还是要辛苦你陪着我一起去商量了。”
几句话，给沈盛哲吹捧得心花怒放，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为了旎旎和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这两天我抽空一起去一趟。”
未素素笑着应下，嘴角勾起得意地笑。
当年就是因为姜如意脾气太硬，不懂服软不懂哄男人，不然她也没有漏洞可钻。
“阿嚏—”
姜如意揉了揉鼻子，“这肯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姜予眉眼弯弯，“妈，你还这么迷信呢？打了一个喷嚏，就是有人在说你了？”
“你这丫头。”
母亲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蓦地头突然疼起来，姜如意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捶头，“小予……”
听见动静，姜予一回头，就发现母亲脸色发白，额上青筋凸起，双手不停地锤打着脑袋。
她慌忙按了铃，拉住母亲的手，“妈，好了好了，别敲了别敲了……”
“我头好疼！”姜如意挣扎着，低声吼着。
“你……如海！”
听到这话，姜予抓着母亲的手瞬间僵硬住了。
她愣神瞬间，医生匆匆赶来，带着护士毫不犹豫地给母亲扎了一针，姜如意瞬间昏睡了过去。
“我妈这是……”
“今天上午给她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确实是脑震荡引起的失忆。因为你母亲之前有精神分裂症，两者加在一起，才会比一般的脑震荡要复杂一些。”医生开口解释道。
姜予脸色凝重，“那……她刚刚的举动，是因为要恢复记忆了吗？还是什么情况？”
“刚刚的情况，应该是记忆片段闪回，但她潜意识里很排斥，所以才会头疼。我们已经准备了会诊。”
“这种情况较为复杂，所以具体的诊疗方案需要进一步商榷。”
她垂着眼眸，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那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不会让她分裂症情况更严重吧？”
医生面露难色，但还是很委婉，“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精神疾病多数还是依赖于病人本身。”
“姜小姐，我们建议你母亲这种情况，后续哪怕记忆恢复，也住院观察一下。因为你母亲精神分裂症情况加重了许多。”
“如若在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会做出很极端的举动。”医生给出了建议。
姜予这会心思乱成一团，情绪也不算太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护人员离开，她顺着床边缓缓蹲了下来，只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医生其实还告知了一句，如果希望病人能尽早恢复记忆，那最主要的法子就是家属不断地将丢失的记忆告知病人。
但姜予不敢……也不愿。
这样的母亲，一旦恢复记忆后，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可脑海里一旦冒出这样的想法，姜予就会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自私……
【晚上回别墅。】
她看到霍衍发来的信息，已经洗漱结束了，刚躺在陪护床上。
【不了，我妈晚上离不开人。】
信息回了没多久，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给姜予吓得一惊，她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母亲，捂着话筒走到了小客厅。
“怎么了？”
她声音里带着浓郁的倦意。
“人呢？”
姜予微微皱了皱眉，“我在医院，我妈这边晚上离不开人。”
她又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端有数秒的沉默。
“我让司机接你。”
霍衍似乎还是在外面，话音背景有些吵闹，他的声线低沉带了点磁性，混杂在其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听话。”
她攥紧了手机，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带着几分央求，“今天真不行……”
“阿衍，我妈她今天情况很糟糕。我没有骗你。”姜予垂着眼眸，夜色朦胧，她看向窗外，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端依旧沉默，姜予又接着道，“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