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侧躺着，手盖在眼睛上，声音不情不愿，“我再睡会。”
“你请便吧。”
这话多少带了点感情色彩。
霍衍现在是要去接未婚妻，她起不起来跟霍衍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起来。”
姜予闭着眼睛，抿着唇，闷闷地开了口，“我没事做，我起来干什么？”
“我又不需要去接人，我要睡觉，我累。”姜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一把抓过了被子，又给脑袋盖了起来。
她这会心情正是郁闷，霍衍还总是招惹她，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情绪不好了，还不能耍点脾气？
霍衍单手叉腰站在床边，幽深的眼眸打量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掀开唇，“你现在是对我接沈旎表达不满？”
“姜予。”
男人低声地唤了她一声。
她索性装死到底，不肯再开口，蜷成一团，动也不动。
霍衍见状，冷不丁地弯唇笑了下，“你是真有能耐和脾气。”
丢了话，床边许久再没有动静。
姜予在被窝里缩着，呼吸都觉得困难，微微拉下被子，瞄了一眼，床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她心头蓦地一阵失落，扯了扯嘴角，半坐了起来，靠在床上，垂着眼眸，情绪难以描述。
也是，她怎么能挽留得住霍衍呢？
“缩头乌龟当够了？”
“不继续躲在被子里了？”
正当她失魂落魄地暗自伤神，余光依稀瞥见了熟悉的身影，霍衍换号了衬衫西裤，手里还懒散地拎着领带。
姜予一颗失落落的心顿时好转了不少，她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霍衍还是要出去的，只是还没走罢了。
她在这里莫名的欢喜些什么？
就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哪怕一丁点不重要的小细节，她都能欢喜许久。姜予很多时候都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爱上霍衍让她自卑了许多。
“姜予？”霍衍见她出神发呆，微微皱了皱眉，“聋了？”
她总算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清了一下嗓子，“没有，你不是要接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走？”
“我什么时候走还要跟你汇报？”霍衍往前走了一步，弯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手指，“你这脑子究竟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姜予吃痛地闷哼一声，很不乐意地看了一眼霍衍，捂着脑袋，“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打我？”
“怎么？要报警？说我家暴？”霍衍觉得好笑，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因为才起床，气性格外的大。
姜予别开脸去，心里的醋意还是没消散，“家暴？我们不是一家人，何来的家暴？”
这话一出，原本还比较轻松自在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霍衍唇角的笑意也渐渐凝固，拿着领带的手也僵了一下。
“是，你还有自知之明。”
霍衍声音也冷了好几分，“既然如此，就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说一些无谓的话，做一些不合适的事情。”
“起来。”
姜予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掀开被子，总算是从床上下来了，“我起来了，您现在还有什么吩咐？”
她尾音加重，格外强调了您这个字。
他们之间永远这样，一个爱怼，一个不服软，最后的结局就是互相恶心着对方。
“姜予，你永远有激怒我的本事。”霍衍神色冷冽，低着头看着她，周身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没有，招惹您，我没有任何的好处，毕竟您不是我的金主吗？”
砰—
没有意料之中的冷言冷语，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肢体接触，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这一次霍衍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她手抓着睡裙，又松开来，忽而轻轻地笑了一声，她永远都是这样，身边的人她留不住。
助理在门外站着，看着怒气冲冲的霍衍，大气不敢出一声，提前打开了后排的车门，“霍总，小心碰头。”
“这种事需要你提醒？在你眼里我蠢成这样？”霍衍手按在门框边，一记冷冽的眼神丢了过去。
助理顿时委屈，他也就是照惯例提醒了一下，霍衍这无名的火气看来只能发泄在他身上了，“抱歉，霍总，是我说错了。”
“开车。”
霍衍坐上了后排，周身的怒气很重。
助理关上了车门，忙回到了驾驶位，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霍总，沈小姐那边我们还去接吗？”
“我的话需要再说第二遍？”
助理哑然，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多问，迅速开车按照之前的地址去接沈旎。
别墅离沈家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沈旎一早在未素素的要求下去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