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姜予翻来覆去一整夜，怎么都睡不着，倒是睡在一侧的母亲呼吸均匀平稳，她就这么半梦半醒折，直至天亮。
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简单地收拾了下，去了公司。
在工位上坐下后，她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撑着脑袋，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瞌睡。
助理站在她工位前，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姜予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他汗颜，只觉得姜予心不是一般的大。
昨天姜予的拒绝，几乎让霍衍大发雷霆，他一整夜都没睡好就担心今天在受到牵连。
“姜小姐。”
他站在工位前好一会，犹豫了数秒，还是敲了敲挡板，将昏昏沉沉在睡梦中的人给喊醒。
姜予意识有些模糊，半睁着眼睛看着助理，还真以为是在做梦，“怎么了？”
“霍总让您送咖啡进去。”助理在心底默默为姜予捏了一把汗，衷心祈祷着姜予能平安无事。
这下，她彻底清醒过来，睡意全无，“霍总？已经来了？”
“嗯，就在几分钟前，您应该没注意到。”
她确实没注意到，几分钟前她都在睡梦中了，哪里有心思关注霍衍？
姜予抿唇，该来的逃也逃不掉，不如正面应对吧。
“我知道了，谢谢。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但是确实是有事情在忙，没来得及看手机。”姜予想了想还是再一次解释了下。
助理面上又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没关系，我理解，只是您可能需要再向霍总解释一下。”
“您尽快吧，我去忙了。”助理只能友情提示那么多了，至于其他的他也爱莫能助，只能希望姜予平安度过这一劫。
她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迅速泡好了咖啡，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霍总，您的咖啡好了。”
好一会，办公室内也没有动静，姜予思索再三，还是按下了门把手，擅作主张地走了进去。
“我让你进来了？”
果不其然，擅自作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譬如此刻，霍衍一张脸冷得可以冻死人。
她确实做错了，态度很诚恳，端着托盘，微微低头致歉，“抱歉霍总，我看您一直没回应，咖啡凉了怕影响口感。”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以及公司里任何人做错事找个理由就可以被谅解？”
很显然，霍衍今天并不打算放过她。
姜予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离办公桌还有些距离，态度不卑不亢，“对不起，是我错了，您说应该怎么惩罚？我认罚。”
“认罚？我没有看到你认错的态度。”霍衍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了点，眸光微闪，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予再一次开口道了歉，在没有其余的话。
然而霍衍的语气毫不客气，嘲讽的意味十足，“看样子，你倒是比我当老板的架子还足，除了公司一概事情都不能找你。”
“那我不知道你做私人助理的意义何在？”
她抓着托盘的手一紧，面上是恬淡的笑容，“对不起，我以为还是您的家宴，所以才没过去，是我误解了。”
“你的意思这是助理的错？因为助理没有向你解释清楚？”霍衍的角度总是很刁钻，轻而易举地就能让姜予哑口无言。
姜予微微呼了一口气，当一个想要找茬的时候，无论说什么，都能被挑出刺，就如同现在的霍衍。
但她也不是那么不道德的人，助理什么都没错，不该被莫名按个锅在背上，“与助理无关，是我自己的理解错误，您想怎么罚，都可以。”
“月薪变成五千。”霍衍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了句。
办公室内就那么沉寂了十几秒。
姜予是怎么也没想到霍衍会提这样的要求，五十万变五千？可以在离谱再过分一点么？
五千块钱的私人助理，霍衍干脆别给得了。
“同意的话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霍衍此刻的表情像是恩赐一般。
姜予如果同意，那她一定是疯了，“我不同意，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可以扣钱，但是这扣得不是一点半点吧？”
“霍总，您这薪资跟让我白干有什么区别呢？”姜予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多少夹杂着讽刺意味。
昨天她仅仅直播了一个小时，收入还有近四千，霍衍给她五十万降至五千块，到底是在侮辱谁？
“刚刚是你说的，认罚。”
霍衍一抬眼，眸子深邃幽暗。
她深呼吸一口气，稳着情绪，“但是这惩罚也要合理才是，您这惩罚我无法接受。”
“过来。”
她的无法接受倒是没让霍衍动怒，反倒是他伸出了个手指，朝着她勾了勾。
姜予并不想过去，但她不得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