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霍周一言不发离开了客厅，霍夫人呆滞地站了起来，霍衍坐在沙发上心思复杂。
“你走吧，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霍夫人似乎是有些破败，扶着沙发缓缓坐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我管错了。”
接着，霍夫人掩面而泣。
霍衍眉心折痕渐渐加深，见母亲这模样，抽纸递给了她，缓缓拍了拍她的后背。
“阿衍，妈妈也没办法，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你们不是生在霍家该多好，那么大的家族，担子太重了。”
“你跟沈家的婚事，我是有私心，但是……也是提前得到你的应允了是不是？”霍夫人声音带着哭腔。
他沉默不语，垂着眼眸。
霍衍陪着霍夫人坐了许久，霍夫人情绪渐渐稳定，精致的妆容已哭花，眼睛也有些红肿，“阿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没有。”
霍衍几乎是脱口而出，否认得极其迅速，“我没有，婚事暂时先搁置，之后再做讨论吧。”
霍夫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你……难道……”
“没有，不用瞎猜了，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现在婚订了就算了，至于结婚时间之后再说。”霍衍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闹了这么一场，霍夫人也没太多心思去在意小儿子，“你哥那边，我是说不了什么了，只要他不要在回到之前那个状态，我就别无他求了。”
霍夫人握住了霍衍的手，语气里带着央求，“阿衍，你帮妈妈留意着哥哥好不好？他要是再折腾一场，会没命的。”
当年余呦呦离开后，霍周疯了似的不分昼夜地找着消失的人，也因此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险些没抢救过来。
霍周出事后，霍夫人几乎就住在了医院里，日日夜夜陪着霍周，大概是过了快两个月，霍周当时才肯开口说话，当场霍夫人情绪激动加上忧心过度就晕了过去。
那阵子应该是霍家最混乱的时候。
“嗯。”霍衍见母亲愁容满面的模样，应了一声，“我知道，你去休息吧，我会跟他联系。”
霍夫人上楼休息后，霍衍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抬手看腕表，已经是快晚上十二点，他踏上了楼梯台阶时脚步忽而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了车钥匙，又回了别墅。
不出他所料，姜予已经睡着了，睡得还格外香沉，他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
“没脑子倒是挺好。”霍衍轻声道，眸中一闪而过的宠溺，转身出了房间。
这一夜，姜予出奇地睡得格外香甜，这周发生了太多事情，难得在周六早上赖了下床，她看了一眼时间，换身衣服准备去工作室代课。
她房间在二楼拐角处，每次下楼时都会途径霍衍的书房，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向来敞开的书房门今天是半遮掩的。
姜予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刚要抬脚离开，就听见了低沉的男声。
“你在哪？”
“我们见一面吧。”
姜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她自知听墙角很没有礼貌和道德，可霍衍这语气太过柔和，和往日丝毫不一样，她莫名就想到了李雅乐提过的白月光。
她动作很轻，贴近门边，尽可能地将身体都遮挡住。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来吧，起码我觉得我俩可以先聊聊。”
“当年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你真的能舍得吗？”
姜予垂着脑袋，心里一阵苦涩，看来还是忘不了白月光，有些人的存在就是无解的。
她捏紧了衣摆，又听见霍衍带着哄诱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不想回江城，那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
姜予站了起来，有些听不下去了。
霍衍在她跟前从没有这样柔和亲切的说过话，她倒是见过霍衍这样说话，但对象是霍夫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下了楼，走进了厨房，拿着水杯忽然就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她来厨房是要干些什么。
姜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是要拿放在冰箱里的膏药，这几天连着跳舞，脚踝疼酸疼得厉害。
她拿着膏药坐在了沙发上，脱下袜子，将药挤在掌心中加热化开，缓慢地揉在了脚踝处。
“脚怎么了？”
姜予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就格外慢，手按揉了大概有三五分钟，正准备穿上袜子，霍衍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面上有过不自在，低着头，轻声答道，“没什么，就是舒缓肌肉的药膏。”
“你没话问我？”霍衍站在楼梯口，向下睨了她一眼。
姜予心里一咯噔，旋即发现是她刚刚偷听太心虚，她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了口，“舞服，是你买的？”